梁家秀有些犹豫,低头咬着下唇,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
“梁相,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梁周见陈帝的表情很是不悦,心中知道是梁大夫人破坏了岁初盛宴,圣上要降罪。
索性自己也起身道:“圣上英明,母亲月前因病过身,这是臣母亲身边贴身侍奉的一仆妇老媪,臣念她忠心不二,无有功劳亦有苦劳,就将她留在府上。
这老媪得了家书,知道自己女儿不幸走失丧生在山野虎口,就得了疯病。今日臣前来赴宴,长子亦是如此,梁府的家丁都入宫保护圣驾,家中无人,才叫这疯妇有机可逃。”
陈帝和皇后又一同将目光投向梁家秀身上,梁家秀更是不知所措,慌张摇头一口咬定自己绝对不认识这个女人。
既然不认识,陈帝一挥手就让侍卫拖着这女人离开明政殿。
梁大夫人震惊道:“骗子,梁三郎你个骗子!我怎么就不是她母亲了,我怎么就不是她母亲了!梁家秀,你是被富贵迷了眼,也一道疯了的!”
宛昭看着这出闹剧,为梁大夫人生出一股悲哀。
如果她当初不是为了一时妄念带着一家儿女入京,现在也能儿孙满堂颐享天年。
她更是不解的看向梁家秀,她不明白梁家秀为什么不愿认祖归宗。就算梁家富没了,她不还是梁家大房的嫡女吗,一个人得到那万千家产做嫁妆不该更有底气吗?
这一家子当真是怪人,宛昭格外庆幸自己留在宫里的决定。
宛昭摇了摇头,刚才要转身离开。
“刺啦——”
背后传来一声布料开裂的声音,和几人的低低惊呼声,她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一股接着一股的寒风扑在她的后背上。
她伸手向后摸了摸,很好,触感是光洁的肌肤。
几乎不用回头,她都能感受到一圈的人将炙热的目光投在她**的后背上。还有不经意的嗤笑声,像毒蛇在她身上吐信。
余光向左看去,不知何时衣服被挂在了灯台的锐角处。她试图将衣料从上面取下来,却越急越动不了。
忽然觉得背后一暖,只见赵寒带着他的大斗篷盖在她身上,小心翼翼的将勾挂着的衣料用小刀割断,然后护送她离开这众目睽睽的尴尬。
宛昭不顾地上路滑,玩命似奔跑回房,连道谢都忘记和赵寒说一声。
直到走到凤鸾殿门口,她才想起道:“多谢赵公子!衣服还给你!公子是外男,就此止步吧!”
宛昭躲在宫门后面,脱下赵寒的大斗篷再还给他。自己小心的将门关上,然后飞也似的跑了回去。
在昏暗的烛火的映衬下,宛昭研究半晌,这衣服是早上新拿出来的,也是制衣局新做的,不该这么不结实,轻而易举的就被扯烂了。
且就算外层的衣料受损,怎的中衣和内衬也一并被勾破!?
这件衣服烂的离奇,已经让宛昭忘了在大殿上丢人现眼的一幕。
终于在半个时辰的细心比对后,她发现这一处微小的细节——在腰封出有道不经意的竖向的划痕,这个位置按道理是不应该烂的。
宛昭似想到什么,又拿起腰封细细在内里摸索。
“嘶!”
忽然,宛昭倒吸一口凉气,食指上的鲜血已经一股脑的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