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映在白的刺眼的雪地上,折到房中的窗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宛昭强行从睡梦中苏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窗外。
雪停了,风依旧,阳光明媚的出奇。
不知昨晚自己是何时睡得觉,但估摸着整个时辰,言玊应当是已经出城了。
宛昭下床,忽觉脚边有硬邦邦的东西,掀开被子一看,三个汤婆子整齐划一放在床位,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火炉,大的搁在屋子中间,小的放在床榻旁侧。
她起身转了一圈,发现屋里一夜之间又多了许多东西,比如过冬的棉被又多了两床,新绣的棉鞋放在衣柜壁橱内,常见言玊穿的那银狐大氅也给她留下了,偏处的杂物房里放了两口水缸,免得外面结冰打不上水。
更夸张的是,锅碗瓢盆还有几堆过冬的蔬菜也整齐码放在角落,一小缸米用了棕黑色的陶罐,很不显眼。
宛昭苦笑不得,这男人还真以为她是来宫里做饭的不成,她又不是三个月天天靠吃度日。
宛昭推开房门,冷飕飕的过堂风冻得她瞬间清醒,她赶忙跑进内室将棉衣裹紧。
一片洁白的世界里,除了庭院那株桃树已经枯萎,树枝抖一抖就哗哗落雪,什么都没有。
恍然间,有个与雪色不太和谐的东西闪烁其中,是树枝上挂着的一封信。
她走过去拿起信件,拆开看。
“阿昭,吾已在路上,勿念。”
遒劲有力,字字珠玑。是女那家伙写的字。宛昭读了一遍,鼻尖泛酸。
哼,不要脸的臭男人,谁要想你了。
宛昭心底骂道,可嘴唇却忍不住往上翘,眼睛微弯,露出甜蜜的笑容。
宛昭把信揣进怀中,抬头望了一眼满园的白雪。
雪后初晴,阳光明媚,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好起来。
芳华好似比宛昭起的更早,她拎着饭盒踏雪而来,见宛昭在树下傻笑,她也被感染情不自禁笑起来。
芳华笑问:“”女公子这么高兴,可是一大早上就遇到了喜事?“”
宛昭脸一红,嗔道:“什么呀,明明就是见雪停了,看到这艳阳高照照的浑身暖和,心中欢喜......”
芳华看着她脸红,也忍不住捂着嘴笑,将手中食盒递到宛昭面前,打趣说:“既然这样,那便赏脸,一起吃一顿早饭吧。”
宛昭接过食盒,笑着回道:“芳华姐姐这么喜欢我,一大早就给我准备了这些。”
说罢,打开食盒,只见里面摆了精致的菜,还有一碗热腾腾的肉丝粥。
芳华解释道:“今儿一早奴婢特意去御厨那要了牛汤熬粥,加上这些小菜,想着定合女公子口味。”
宛昭一怔,心底涌出阵阵暖流,她抬眸看着面带笑颜的芳华,轻声道:“多谢芳华姐姐。”
芳华笑着摆摆手:“这么客气做什么,今日你跟我学规矩要学好久,得学七天才能正式去伺候圣人,你别跟奴婢喊苦喊累就成。”
“好,芳华姐姐放心,我绝对不会偷懒!”
芳华也跟着莞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