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季尘带出去寻找梁家秀的人马,连着找了三五日都没有音信下落。
梁大夫人成日以泪洗面,还威胁梁周说要是找不回她的一双儿女,她就上告御前,把梁家所有人都送进大狱给她一双儿女陪葬。
宛昭本来还挺感慨甚至有点心疼这个女人,可怜天下父母心,好容易抚养长大的孩子说没就没了,死的还这么凄惨。
她倒是善心泛滥,梁大夫人却日日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日日诅咒宛昭不得好死,端木氏不得善终。
端木氏被请到代氏院中喝茶,听到隐约又传来的哭闹声,实在忍不住皱了眉。
她重重把茶盏放在桌几上,撒满桌茶水:“我这个姒妇一点本事都没有,还心比天高!她儿子被匪贼追赶杀害的时候,她跑的比兔子还快,转过头来把责任都推卸到别人身上,她配做个母亲吗!”
代氏微微一怔,转眼想来这是人家大房的家事,自己一个做偏房贵妾的,也不好说什么。
她思索片刻,对端木氏道:“二夫人消消气,无妄之灾突入起来,换做谁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做母亲的看到儿子没了......大夫人的反应,是情理之中。”
“是,你说的没错,情理之中也得看是非对错吧。她单只骂我,反正我也在家受了她十几年的气就算了,昭昭一小姑娘家家的招他惹他了!?天天骂的那么难听?
说句不好听的,梁家三四个姑娘现在多少都遇到点事儿,要是没有我那个姒妇来搅浑水,梁家现在绝对是好好的!”
代氏认真聆听,从容淡雅的笑着。
“你不知道她大老远从荥阳跑来是做什么的吧?”
“之前好像听过大夫人有意娶女公子们......”
“哼,只说对了一半。老太太也是她撺掇来的!自打三郎当上了宰相,她是日日说夜夜念叨,非要让老太太跟她一块来京邑见见世面,再借着三郎的光给家富家秀寻门好亲事。结果呢,结果呢?
一进门就打起三个女公子的主意,在荥阳时那是说的信誓旦旦,说他家富儿英年才俊,就算自家亲妹子也看得上,你说她要不要脸!”
代氏无意勾了勾嘴角,就钟氏那么算计计较的人,怎么肯把自家女儿说给一事无成梁家富。宛昭的聪慧更是三个姑娘里最出众的,钟氏肯,相爷也不肯。
端木氏发了好一阵牢骚,才算舒了口气。
宛昭带着梁予慎在屋内写字,时不时也能听见些院里的谈话声。
梁予慎扬起好奇的小脸儿问道:“姐姐,堂哥的样子很吓人吗?”
“嗯......小孩子看了会做噩梦。”
“阿娘说堂哥走的样子不太安详,有怨气的人是投不了胎的。”
宛昭也不知如何解答梁予慎的问题,轻敲了下他的脑门,叫他认真写字。
梁予慎有心事,不肯继续写下去。
抬手将一滴墨水顽皮的涂在宛昭鼻尖,又道:“姐姐是不是要进宫了,姐姐进宫了就没有人陪慎儿了。”
宛昭被他逗笑:“傻孩子,姐姐进宫是奉旨入宫学习事务的,等过段时间办完了差事就回家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