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季尘回身示意身后的展羽,让展羽护送宛昭主仆二人先回自己原来的旧院子住着。
梁周十分不满的白了梁季尘一眼:“你就护着这死丫头,等她闯下塌天大祸大那天你还能这么护着她?!”
“父亲言重,昭昭什么祸都没闯,何故这般责骂。儿在外就听说了,今儿个是那老媪贪嘴,去昭昭房中讨了个没来得及吃的茶,替昭昭挡了一遭祸事。”
“连你都听说了?”
梁季尘点头。
梁周暗恼,不知道是哪个耳报神的偷偷摸摸把府里的消息传了出去,这么快就传到梁季尘耳中了。
梁季尘道:“我身为大哥,也是梁家一员,等会儿我去问问昭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消消气儿。”
梁季尘也不管梁周在背后说什么,潇洒而去。
梁周气的胡须飞翘起,对祁叔道:“本相现在在家里说话这么不管用了?!一个两个的小兔崽子就知道顶嘴忤逆,还有没有人把本相放在眼中!?”
祁叔不敢吭声,他在梁周身边跟了半辈子,这半年算是把梁周从前从未发过脾气都见识了一遍。
祁叔苦哈哈道:“相爷息怒,因为夫人的事儿,大公子和二小姐都跟相爷您生了嫌隙......孩子嘛,正是活泼调皮的年纪,相爷您何故要跟孩子们斤斤计较......”
“哼!”
祁叔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他一直以为小小年纪的二小姐就是被养坏的顽劣性子,可是现在看来,他的确低估这位女公子了。
......
展羽带着宛昭和青麦去了他们原先居住的北苑,梁季尘虽然搬走了,却命人每日定时打扫。他长期从军,习惯清苦,北苑装潢简陋,但胜在干净舒适。
“站住!”
宛昭停下脚步:“你想干嘛?”
“你为什么不跟父亲说实话?”梁季尘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我没什么可说的,该交代的我都给廷尉府的人交代清楚了,还能怎样?要不你就叫梁周把我也抓起来,一了百了......”
梁季尘沉默了片刻:“昭昭,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宛昭不明白的看向梁季尘,不解的问:“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好端端的人突然死在我屋里的了我还没来得及说晦气呢。”
梁季尘看着宛昭脸上倔强的表情,一时间竟无法反驳,他长叹口气:“昭昭,在京邑能说实话还说实话,廷尉府的人把那老媪的身世查的清清楚楚,你怎么还不肯说实话。”
在宛昭两个时辰前给戚路等人交代的内容里,说老媪跟她有一面之缘,今天是来给她请安的。
可老媪甲却说,桑栀在路上跟二人求了请,慌忙中口不择言,也不知是哪句话引起了老媪乙的注意,她临走前刻意支开别人,专门跑到南苑去找的宛昭。
宛昭回眸睁着一双澄澈透黑的双眼,看着梁季尘认真道:“所以大哥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