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言玊不多说,拉起宛昭的手腕就起身往外走。
宛昭一共七十五斤的身体,足足装了七十四斤的反骨。
“你让我进来我就要进来,你让我出去我就要出去?!?我告诉你,不可能,天底下不是什么都由你姓言的说了算!”
她死皮赖脸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和地面上的枯草黏在一起,试图增强人与地面的摩擦力。
物理理论确实还不错,她确实也低估了言玊的力气。
看着瘦弱高挑如病秧子一样的人,但凭一直胳膊,反手把着宛昭胳肢窝,将其整个人挂在自己的右臂,吊着带出门外。
宛昭头一回在人胳膊上**秋千,看自己双脚离地眼珠子瞪得滋溜圆,双腿不论怎么在空中弹腾,男人也纹丝不动。
下一秒,她就被毫不留情的扔在门外甬道的青石板地面上。
看吧!她就说嘛!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跟学完脸谱一样,说变就变!
“......吾说过,会带你出来。”
“?昂?”宛昭茫然揉搓生疼的臀部,一点都不记得言玊说过什么,就记得这人把她抓进来,一点都不可信!
“......”言玊叹息,无奈挥了挥手,让禁军将廷尉府大狱的钥匙还给狱卒,“去给左相开门。”
“姓言的你什么意思?”
“吾说过,会证明你的清白......看你这般,是一点儿没往心上记。”
宛昭如鲠在喉,她不是没往心上记,是那天确实失望了......
梁周和言玊两人不对付多年,头一遭被劲敌所救,浑身跟爬了蚂蚁一样不适宜。
他尴尬挠了挠几天没清理,张长一寸的胡须,道:“言大人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想起替本相洗刷冤屈?”
“倒也不算。”言玊依然冷漠,“毕竟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儿。”
言玊答得似是非是,让梁周心头起疑。
宛昭夹在两个男人中间,自己对哪个都看的很烦,不耐烦拍拍身上的土,呛声道:“所以没事儿了是吧?没事儿我可就走了。这破地方狗都不来!”
宛昭头也不回大步往前走,才懒得管那俩人之间的破事儿。
当她重新看见梁府大门时,登时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终于!终于!
终于能干净洗个美美的热水澡了!
手没碰到梁府的门环,门从里面被人猛然打开,她落了个空,险些跌进去。
“你回来了......我母亲呢,我妹妹呢,你把她们弄到哪里去了!”
宛昭恍然一瞬间被人抓着臂膀一顿晃动,恍然看见是梁卿月那张秀气文静还有点心机深沉的面容。
她登时感觉自己眼冒金星,不明所以反问道:“大姐,你亲娘亲妹子丢了问我做什么,我也才被放出来啊......”
“宛昭......我母亲被禁军的人抓走了......瑶儿也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