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就是认识梁三小姐,就是见过她!她说那个没娘养的姐妹在梁府有多么令人生恶,我就知道她的身份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恨我来京邑前没有把后山义庄上毒性最烈的尸首一并搬过来!我阿爹阿娘都没了,你们也别想活命!”
宛霜此举,做实她们三人相识。
钟氏在梁府如条伺机而动的毒蛇,面上看着温和可亲,不理俗事,实则时时刻刻都在谋算要她讨厌的人的性命。
她利用梁卿瑶在庄子上受罚的时间,从中周旋让人将带了病的巾帕送到宛霜那,又用银两和一些手段处理了中间经手此事,有之情的下人。
宛霜报复心切,根本顾不上那么多的一二三四,只要能除掉她恨的人,叫她做什么都行。
就在大家都以为,有梁周勤恳的治理,疫病这件事就能翻篇而过,不会有人知道。就算没能除掉宛昭,也能让她大伤元气。
三个人算来算去,始终都没算得过言玊护犊子心切。
宛霜自知兵败,不多纠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想死?想的太简单了,死才是最简单的事情,活着才难!”
“不想死!我不能死!”钟夫人突然捏起尖锐的嗓子高喊,她辛苦筹划多年,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梁卿瑶也道:“......我,我也不想死,舅父,您帮瑶儿和母亲说说情,让言大人放我们一马吧,瑶儿再也不敢了......”
宛霜笑的渗人:“你们梁家不过是这种货色......我要是生在你们家,我连皇后之位都做得!”
古往今来,像她这种敢当着君王的面,大放厥词说自己可当皇后的,宛霜可称第一人。
钟鸾清这热闹看不下去了,嘴角笑容渐渐消失,凤眉尾稍上挑,是要发怒的预兆。
她起身来拖起火红色的凤尾裙摆,上面奢靡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牡丹,是钟氏穷极一生的奢望。
“宛......霜?嗯,你和那丫头差了一个字不同,性格倒是天差地别。”
宛霜倔强别过头,下巴抬高满是傲气:“贱种如何与我比拟!”
“呵。”钟鸾清的轻蔑似火烙在几人心头,说不上滋味难受。
梁卿瑶见陈帝久久无回应,转向钟鸾清:“姨母,你是瑶儿的亲姨母,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就是你母亲教你的规矩?”
“姨母......王妃......临湘王妃,求您救救瑶儿,瑶儿知错了!”
“哈哈哈,小丫头,你求错人呢,言大人都敢把我家拆了,我如何为你求情?求人不如求己,问心无愧自然好。”
言玊不再多言,叫禁军侍卫们待命,“押下去地牢。”
钟氏将要死到临头,仍是一脸不服气,宛霜倒是傲气的很,成了阶下囚连头都不肯低下。
梁家富傻呆呆的看着几人被带走,才反应过来,他倒是痴情的很,口中心心念念还喊着“霜儿”。
梁老太死去又活来,有生之年见重孙无望又晕了过去。
梁大夫人恨铁不成钢,蹲坐在地上全无半点当家夫人的模样:“我家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早知如此就不来京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