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冷冷的,淡淡的,似冬日落在花蕊上的第一片雪花,叫一个身处在秋天的人迅速感受到了严冬的到来。
言玊喉头上下翻动,有些话想脱口,却又不论如何都张不开嘴,出不了声。
他想给宛昭解释,不用担心,只是走个过场,不用太久就能真相大白,在天下人面前还给宛昭一个清白。
有些话等不到他解释,宛昭下一秒就脱口而出:“言玊,我再也不信你了。”
再也不信他了......
言玊心口一抽痛,差点就要按奈不住解释给宛昭听。
宛昭努力道:“......姓言的,早就知道你这只老狐狸的话信不得,你就是想利用我搬倒你的劲敌对不对......从此之后,朝堂之上为你独尊......所以你要娶我,也就是要利用我找到梁周的把柄......你现在如愿了......”
一滴无名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她抱着膝盖,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自管像腿上蹭。
头一偏,和冰冷的墙壁脸对脸,眼不见心不烦,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言玊站在牢门外,指尖微微发颤,被冻得发白,毫无血色。
最终握紧拳头,将手藏起来......
他不能解释,梁周还在这里关着,如果他解释了,那宛霜所作所为就得不到惩罚了。他宁愿自己现在被误会一会儿,也不怨让宛昭被其他人误会一辈子。
他什么都没说,叫长林放下手中食盒,把她平时爱吃的饭菜,一件件小心从牢门的空隙中放进去后就走了。
宛昭的眼泪如开闸水库,花花直淌根本停不下来。
她见到那人一声都不吭就走了,心里更来气,冲到门口一脚将所有饭菜糕点都踢翻。
“死白毛狐狸,谁他娘的稀罕你的破东西啊!滚啊,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言玊此时已走到大牢门口,背后是幽静狭长的通道,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清楚楚一字不落传入他耳中。
每一个字就似火烧烙印,刻在他心头,实在大气难喘。
言玊的指尖已经开始发麻,他逐渐抑制不住手的颤抖和身体的颤抖,险些直挺挺向后躺下。
好在长林形影不离跟在他身后,及时托住他的腰背,并神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将一粒黑黑小小的药丸压在言玊舌底。
“......主上,刚才怎么不跟女公子解释,平白被冤枉多难受啊。”
“不解释了,没有那么多时间......老鳏夫死了,咱们的计划被打乱,再拖下去要出大事,快一点。”
说着,言玊恢复过来,健步如飞向外走去,长林紧随其后。
......
梁周忽然就被抓走了,梁府上下没有了当家人,钟氏作为梁周的继室,终于能名正言顺享受到当家做主的感觉。
她贪婪坐在梁周经常坐在的那把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左相金银和那些烙金花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