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半扶着门框,依靠在相府大门边,嗓子都哭哑了,抬头看见宛昭的马车朝这边驶来,她大概是情绪得到了释放的突破口,冲着宛昭的马车大喊。
“好你个泼皮扫把星转世,我们梁家从来都不曾亏待过你,你倒好,回来我梁家三天两头惹是生非,你还我夫君,你还我夫君!”
梁卿月和梁卿瑶也一同站在门口,梁卿瑶哭的泪眼婆娑,拉着禁卫军统领的袖口道:“大人,您是不是抓错人了大人......我我父亲怎么会是谋逆之人呢......大人您回去再查查清楚罢......”
梁卿月倒是没有哭,她扶着钟氏半只胳膊,一同看向宛昭,眼底充满怨恨。
梁季尘站在队伍的另一头,虽不曾被上锁绑着,腰间却不见他常挂的佩剑。
他竭力和几个禁卫辩解,说梁周绝对不可能是那种人,应当被人诬陷,是误会了。
禁卫和北军的人向来互相有摩擦,不太对付,此时就更不会听梁季尘的争辩。
宛昭被吓得目瞪口呆,自己才出门不到两个时辰,这又闹哪门子幺蛾子。
禁卫可不给她发呆走神的机会,一双大手从眼前一闪而过,随着青麦尖叫,她也被撸下马车,绑上锁链。
“圣人有令,请梁二小姐速速下车!”
梅开三度,宛昭再次如囚徒般被人捆绑起来。
“别磨蹭,快走!”
她被推搡一把,踉踉跄跄跌走几步,与梁周站在一处。
她抬头和梁周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不可置信及茫然的眼神。
梁周下意识以为又是宛昭闯祸,不顾周围众人在场,高声问道:“死丫头,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宛昭舔舐一下干涩开裂的下唇,苦笑说不出话。
她若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见鬼了,自己今天才出一天门,还能碰到这么倒霉的事情,搁谁身上不怀疑人生呢。
“......父亲要觉得是我,那就是我吧,反正你从来都不相信我的......”
她很是无奈,歪头苦笑。
钟夫人突然浑身充满力气,冲开一种禁军组建的人墙,闪现在宛昭面前,左右开弓两记耳光招呼上来。
这女人大抵连上山打虎的紧儿都使出来了,声音之响亮足以震撼嘈杂的人群且不说,宛昭两侧面颊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肿成馒头。
嘴角缓缓一股淡红色鲜血流淌而下。
麻蛋,把舌头咬烂了!
“宛昭!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人,你个祸害精扫把星!我应允你回梁家不是让你来拆散我家的!我好吃好喝供着你,给你最好的衣服首饰,你就算不把我当成你亲娘,你总要客客气气叫我一声继母吧!
瞧瞧......瞧瞧......大家都方亮眼睛看看这小扫把星把我家都祸害成什么样子,我夫君都被抓起来了!你要给你母亲复仇,就要我家破人亡是吗!
好啊,你不就是要我一条命吗,你让他们把我夫君放了,我成全你,这条连烂命给你就是......”
说着,钟夫人就要从禁军身上拔剑自刎。
好在周围人都机灵,一直关注着她,她也没成功。
宛昭被打的脑瓜子嗡嗡的,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这是发生什么了,如何能给她做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