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昭又不傻,岂能任由梁周说打就打她。她别的方面不行,从小跟村里的狗中恶霸赛跑,跟伙伴偷村头农家的果子,还有上辈子上学时打下课铃第一个冲进食堂。
只有她发挥不好的时候,没有她跑不赢的时候!一招简单的秦王绕柱,梁周就不能耐她如何。
“.......你,你个逆子,......还不快给我停下!”
宛昭下意识吐了吐舌头,意识到这是她爹不是她玩伴又赶快收了回来。
停下来挨打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让梁家的杀威棒打在她身上!
“左相大人只要放下手中棍棒,一切皆好商量!”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把这逆子给本相摁住!”
梁周气急眼了,指挥身边仆从一同对宛昭进行新一轮围追堵截。
祠堂只有那么大点儿的地方,宛昭生的小巧能躲得过一个人,却躲不过一群人。
三下两下她体力消耗殆尽,被梁周的人斩于马下。
“小兔崽子,能耐了你?骨头硬了是不是?你可真是梁家第一人,看看全家上下有哪个比你能闹腾的?!”梁周累的大喘气,随手擦掉额头上多余的汗液。
几个仆从犹豫不决,不敢对宛昭下狠手,梁周怒斥大吼:“都没吃饱饭么,还愣着做什么,打!”
“等等!”宛昭挣扎着大叫一声,使出曾经屠狗的力气从一堆人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阿昭当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父亲几次三番要责罚我,总得给个理由吧!”宛昭脖子一梗,不服气极了。
梁周冷笑:“说法?若非圣上坐在朝堂,本相身为陈朝第一宰辅,就是唯一的说法!你险些犯下滔天大罪,害得全城百信因你之失而丧命,如今你竟想来管本相要说法!?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梁周,你上下嘴唇一碰就可以随意污蔑别人了吗!你是左相又如何,你清楚事情的真相吗!太守尚未对我如何,你作为一个父亲就是这么污蔑自己的儿女的......”
梁周眼睛通红,厉声道:“放肆!把她给我摁住!”
宛昭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仆摁在地上,吃了满嘴灰尘依然不肯认错,“姓梁的,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以为你很光明磊落吗!你明知非我所为,非我所错,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不惜把亲女儿当做弃子去用!我和宛听南的命在你眼里是草芥吗!”
仆从们不敢听不敢看主人家的事,处境又尴尬的进退两难,只能纷纷低头闭眼,表示自己又聋又瞎。
梁周脸面挂不住了,当着这么多家仆的面这丫头好似疯狗乱咬人,他抢过祁叔手中的家法棍,重重在宛昭脊背上打了一丈。
这丈下去宛昭快要吐血了,仿佛能感受到生命在流逝。
“......姓梁的,你......你当真不怕地狱里......有你陷害过的诸多亡魂,拉你去下油锅吗!”
“本相一生,行的端做的正!从来不怕!”
说着,又是一棒打在宛昭脊背上,一股腥甜的血气从喉头上涌,这幅弱小的身子骨应抗不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