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昭被歹人掳走,消失两日未归家,梁周竟连问都不问一声。
他看宛昭半身尘埃,却说了那么一句风凉话:“又不知去哪里疯玩,马上都要嫁人了也不知收敛,日后难成大器。”
宛昭张张口,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却又觉得自己再如何解释都是徒劳,在梁周眼里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说什么理解的话都去见鬼吧,她现在只想躺在**好好睡一觉。
梁府上下唯一担心宛昭安危的只青麦一人,见青麦眼底通红,应是一夜未眠。
青麦见宛昭回来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她才想说的话被宛昭一语搪塞回来。
“别问了,我没什么事,去睡觉吧。”
“女公子......”
“我说没事就真没事,你快点休息。休息好了再陪我去做大事。”
宛昭身心俱疲瘫倒在**,被子将她紧紧包裹在其中,予她不多的安全感。
只有在被子里,才是她安心舒适,没有勾心斗角算计的温暖港湾。
......
“主上,梁家二小姐的事情,还要不要查?”
长林不知何时归来,躬身立马车外面请示道。
言玊端正坐在宽大的车厢中间,向后半靠在安置软垫的车璧上。
右手不住转动左手拇指的扳指,一圈又一圈,磨得扳指越发光润。
他慵懒抬手摘下那副银白色的面具,两指轻轻按压眉心,眉心中间尽显疲惫,“查?查什么查,你不去领罚,在等什么?”
长林哽咽,抱拳道跪地:“主上息怒,属下确实不知情。”
“蠢。吾让你找个庄户把那女子嫁了,你怎么办的事情?人都找上京邑来了你竟还没有察觉。”
“是属下失职,但请主上责罚!”
“长林,你若想将功补过,就把那户桩头老汉找到问个清楚。否则,你就别回来了。”
长林立在马车外,虽不见言玊面容,言语中透露出的冷冽已叫他胆寒。
他不敢违抗命令,很快就去执行。
言玊训练手下人有套独门方法,办事执行任务事干脆利索从不拖泥带水。
只用了半日工夫,长林就已将那日娶了宛霜的老鳏夫带回言府。
老鳏夫比几个月前长林见到他时更显沧桑。
本就有老花的右眼更显浑浊,只有仔细端详才能看见眼翳密布,接近半盲。
右腿受了伤,伤口似野兽啃食又不经包扎处理,溃烂生虫,甚是骇人。
右手手掌也断了半个,边缘依稀可见齿痕,似野兽一口将其咬断。
老鳏夫浑浑噩噩,通身散发着浓烈的劣质酒味,还有经年不曾清理过的腐臭味和尿骚味。
言府上下男仆女婢都掩住口鼻,不忍直视。
长林心头犯恶心,强忍呕吐的感觉把这老鳏夫拖进外院。
“主......呕......主上,人......人属下已经带回来了!呕!”
言玊那双好看的狐狸眼,今天也出乎意料的绷不住,他眯了又眯,肉眼可见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