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昭略带歉意道:“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是阿昭年幼无知,说话没有脑子,冲撞了王妃!”
钟鸾清依旧得不到缓和,仿佛被重创一样,很久后才抬起头说道:“左相先夫人宛氏和我堂妹的那些恩怨,我不大清楚,也从没插过手。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借着是你继母姨妈的身份压制你。”
“但是,你害得我望仙楼名声大损,亏损银钱数百万,还欠我一条人命,是你千刀万剐都弥补不了的。我虽不会苛责为难你,却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钟鸾清反手甩袖,坐在凤踏上,再度恢复往日风情万种的懒散模样。
“不如这样,我看你吉祥楼混得风生水起,不如把我望仙楼也一并交给你打理。
如果你一个月内能把我的望仙楼重新盘活,恢复往日风光,你我之间的恩怨可一笔勾销,我还会单另付你三成报酬。
如果你没有做到,就把你的吉祥楼一并抵押给我还债,又或者我把你送到太后身边当宫女,如何?”
嘶!
宛昭太阳穴的大动脉突突直跳。
这是什么鬼交易,买卖不成就要把她送到宫里???
更古定律第一条,富贵人家变态多啊!
宛昭现在真的很想学电视剧上的大女主,站起来二话不说给这家伙一拳头,然后铁骨铮铮告诉她:老娘是不会向权贵屈服的,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我才不会和你这种人狼狈为奸!
很遗憾,宛昭本身就是那个狼狈中的狈......她不仅能和昔日商敌化干戈为玉帛,还佞为瓦全不为玉碎!
毕竟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京城权贵,宛昭这种空有其名徒有其表的,都不够临湘王府塞牙缝。
她一拍即合,道:“王妃空口无凭,万一王妃只这么说说,到时我做到了咱们的赌约,王妃又出尔反尔,我岂不无处诉冤?”
钟鸾清令人把言玊叫进来,当着他的面写下了一纸赌约,并道:“言大人,我与这丫头对赌,我也不在乎你偏心谁,你就做个证人,倘若这丫头输了,就把你的地给我,还得让她去宫里侍奉太后,怎样?”
言玊答应的甚是爽快:“如此甚好。”
离开临湘王府之后,宛昭一直耿耿于怀,负气不想理言玊。
“你口口声声说让我做你新妇,没想到你竟如此薄情寡义,果真不负奸佞之名!”
言玊冷漠斜视,“不然呢?你还有别的退路吗?”
宛昭气鼓了腮帮子,大声抗议道:“......你你你,你不可理喻!明明是你要把我拖下水的,不然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究及根本原因,还是从最开始梁县的事,言玊就已经把宛昭不留情面的算计进去。
她虽然心里明白,但放在现实当真是深深的无力感。
仿佛自己真如蝼蚁,被京邑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被人取乐。
宛昭郁闷极了,一路都不曾跟言玊说话。
方才的地龙翻身,把屋顶上的瓦片木梁摇下来许多,街头此时一片狼藉。
言玊把宛昭平安送回梁府,一路相顾无言。
下车前,宛昭犹犹豫豫回头看了眼车上的男人,才道:“......那调查幕后凶手的事......”
“不用你操心,吾会查的。”
男人板着冷冰冰的脸,隔着面具显得甚不近人情。宛昭缩缩脖子,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