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伸在宛昭面前,要扶她下车。
她也心生反骨,将这胳膊视为空气,自己从马车的另一边跳了下去。
言玊深呼吸,不想跟这死丫头计较,转头看向等待已久的王府侍从,就道:“劳烦带路。”
临湘王妃听闻有贵客大驾光临,一早就整理好衣冠,等在正厅。
说是衣冠整齐,其实就是将她那大红色的落肩裙子礼貌性的往上拉了拉,一点都不影响满园春光好风景被一览无余。
“言大人驾到,令我这王府蓬荜生辉啊!”
钟鸾清嘴上说着客气的话,面对客人到来却无半点起身相迎的意思。
言玊同样不是客气的人,见怪不怪,开门见山道:“吾来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看王妃这两天赚钱赚的够不够,心情好不好,有没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告诉吾的。”
“言大人?我王府的事情,究竟有什么需要事无巨细的给言大人汇报?难道......”
钟鸾清从贵妃榻上起身,太大的动作险些落掉肩头上的衣袖。
她赤脚走在青黑色石板地上,深色的地面把一双玉足衬托的白皙无比,连青紫色的血管里潺潺流动的血都能看得清。
她妖娆行至言玊身边,用涂了丹蔻的食指戳了戳言玊的肩膀,气吐幽兰,“......难道言大人是想做本王妃的入幕之宾?”
男人带着面具,看不清是何表情。
依钟鸾清的经验,男人对美色的抵抗能力几乎为零。又或者是真有极个别的正人君子,可坐怀不乱稳如泰山。
言玊斜瞄着眼前风情万种年过半载的女人,不可否认她瞧着确实不像四十岁的人,一举一动尽是成熟女人的风情。
他抬手抓住钟鸾清的手腕,用力拽了一下。
女人险些没站稳,却把肩头的衣袖又抖落掉一半。
宛昭还似半傻子似站在门口,就见一双男女光天化日当着众人面你拉我扯,好不体统!
一口闷气憋在宛昭胸前,她实在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就觉得有点辣眼睛。
但仅仅只是一下,言玊以奇怪的姿势把临湘王妃推开。女人华丽的倒退几步,重新半靠在了贵妃榻上。
“臣这人寡淡无趣的很,大概入不了王妃青眼。不如......王妃先给臣说说,王公子的事情?”
钟鸾清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她注意到了言玊身后不远处还站了一个人。
不久之前,就是因为这个死丫头,言玊才强闯入凤鸾殿威胁她和太后。
钟鸾清笑不出来了,甚是古怪道:“王公子?天下姓王的公子多了,我又不是谁人都能认得?”
“王妃今日才将王公子的银钱揽入怀中,怎会不知?”
“言大人是在说笑吧?你们男人在前朝斗来斗去的就算了,可别什么锅都往我身上口。”
言玊笑的从容,“王妃不承认也无妨,只是王妃的情郎是通过王公子介绍的,王妃应该不想让京邑人知道王妃的生活多么丰富多彩吧。”
“你!姓言的!你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