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昭从不避讳承认自己是睚眦必报之人,此时看着王润痛苦涕零,她心中甚是喜悦。
别人以礼待她,她就待之以礼。别人待她无礼,她也没必要以德报怨。
最后王润疼的涨红了脸,满脸泪水纵横,言玊才收脚作罢。
他让长林将王润靠在墙边立起来,活似一个人庄子。
王润被磨的没有嚣张的气焰,哭的一抽一抽反而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你,你就会欺负我!你不就是个比我爹厉害点的官儿么,你怎么这么凶啊!”
王润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言玊多年来对他实施的种种暴行,最后还不忘对宛昭叮嘱到,日后嫁郎婿一定得避着点言玊这类人。
宛昭努努嘴,没敢接话。
影娘被这活阎王吓得心惊胆战,好生消停下来松了口气,害怕王润一句话又挑起言玊心头怒火,连忙在其耳边低语,说被他绑过来的宛昭就是言玊的未婚新妇。
王润以为自己被踩坏了,连幻听都出来了。
他苦哈哈对影娘笑道:“影妈妈莫框我,这小黄毛丫头瘦的跟小鸡仔似的,我一只手就抓起来了,姓言的纵横官场多年,怎么会看得上她!”
说罢,他后知后觉想起来什么。
好似不日前,他爹下朝回来,就魂不守舍。
当时他忙着斗鸡,多嘴问了一句,具体回答的什么却没听清。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什么圣上下旨赐婚的话。
王润方才消干的冷汗,一瞬间又翻涌上来,他半似求救的眼神看向长林,恳请道:“大哥,要不......要不你再踩我两脚......??”
言玊早就坐在长榻上,不忘拍拍身边不大的空位,对宛昭道:“过来,坐。”
宛昭其实不大想过去,扭扭捏捏又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
他二人的婚事闹得满城皆知,若非要拿男女授受不亲这话搪塞,也行不通啊!
宛昭硬着头皮,踏着小碎步,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挪到言玊身边,还没站定,就被拉着一把坐在长榻边缘。
只差那么细微的一点距离,她可就直接坐到这人腿上了!
她也不知自己害怕什么,大抵是怕自己也被这家伙踩上一断子绝孙脚吧。战战兢兢坐在言玊身边,努力运用大臀两侧的肌肉,向边缘挪去,努力加大二人间距。
言玊却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带回来。
“你想跑去哪?还想被人抓走?”
两人紧密的挨坐在一起,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两个人关系绝非一般。
王润活了快二十年,头一次觉得自己踩了狗屎大霉。
挖墙角挖到太岁头上,牛啊!
“......要杀要剐,随你吧......等等!别再踩我就是了!”
王润认命似的,把本就没几寸长的脖子,慷慨就义般伸了出去。
言玊虽然手段残忍了些,却也没到滥杀无辜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