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姓朱的带着临湘王妃的命令去办差事,中途被言玊发落了去猪圈。
这一巴掌可结结实实打在太后脸上了。
太后气结多日,可算让她抓住一个好下手的。
“哼。养在乡野,不知规矩......哀家看你确实不知规矩!你可知哀家今日叫你进宫,所为何事!”
“臣女不知,请太后明示。”
“你梁氏伯母前日带着一双儿女来给哀家请安,你堂兄带着一新妇,据说与你外祖家有点亲缘,且那女子好生哭诉,说你害的她家破人亡!”
宛昭猛然抬头,直勾勾看着太后。
女官又呵斥道:“大胆!没叫你抬头,你岂敢仰望凤颜!”
宛昭寻思了一圈,开口反问道:“太后说的是我什么人?我家里亲戚就那几个,外祖家也只有一个表姐,实在想不到太后指的是哪一个?”
太后横眉冷对,“就一个表姐还不知道哀家说的是谁?非要哀家指名点姓的都告诉你吗?”
宛昭更诧异道:“太后说的不对,我那表姐在我离开梁县前就已经家人,是梁县上下都知道的事,怎么会突然变成我梁家堂兄的新妇?”
太后神色不大对,和女官对视一眼。
女官立刻接过太后的话柄,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表姐过得那么惨,你却在京邑享福,你心里当真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要说这话,宛昭可跪不住了。
在没有太后宣召她,让她起身时,她自顾自将腿抽起,席地而坐。女官又想呵斥,被太后用眼神拦下了。
“太后,今天我跟你第一次见面,我可得给你透个底啊。我在梁县曾寄舅父篱下,但日子过得并不好,你看我皮包骨头的样,饥一顿饱一顿没吃过正经饭。
您再看我腿上这偌大的疤,四个月前被我那表姐放狗咬的,差一点腿就断了。我是对他们有怨恨,但您看我细胳膊细腿儿,怎么就那么有能耐害的她们家破人亡?难道不该是他们自己造孽被报应反噬了吗?”
太后被她一大段说词哄得一愣一愣,险些就绕进去。
身边女官及时提醒,太后才接着反问:“你自是没能耐,可你那未婚的夫君能耐大的很!”
太后忘不了那天晚上言玊一副要把她凤鸾殿掀了的样子,实在骇人。
“言玊?臣女彼时还不认识言大人,甚至比连亲生父亲都不识得,如何让言大人替我出头?”
太后是故意找宛昭麻烦,宛昭也不怕,毕竟脚歪不怕鞋正嘛!
女官又替太后发言道:“女公子的表姐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位夫人说她险些被你指使的人发卖,她拼了命才从虎狼窝逃出来,受了一身伤,幸得梁家大房公子所救,才以身相许。她一身伤势皆不是作假,难道女公子还要说,是梁大夫人帮忙陷害你了?”
不提这梁大夫人和梁家富还好,提起他俩宛昭气的牙都长三寸。
她突然坐在地上冷笑起来,令周遭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宛霜的话你们信了也罢,梁大夫人的话你们也信,哈哈哈哈......难为梁周为你陈氏尽心竭力干了数年,到头来他堂堂左相的名誉连初至京邑的梁大夫人都比不上。”
“凤鸾殿上,岂能放肆大笑!你哪里还像左相家的女公子!”那女官似跟宛昭过不去,又放声指责。
“我不像,你最像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