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素斋?那是什么地方,怎的从未听说过?”
“回王妃的话,是城西那家开了好几年,生意不景气却也没倒闭的小店......这店从前生意出了名的差,如今突然崛起,已经能和咱们望仙楼平分一杯羹了!”
小胡子掌柜躬身而立,双手一直规矩的放在左右两侧,不敢乱动。
他面前摆着一扇沉重的雕木大屏风,上头画着朵朵牡丹国色和振翅欲飞的大凤凰。
半透光的屏风纱面,隐隐约约映出后面的妖娆富态的人影。
视野越到屏风后面,但见一身着暗红色刺金礼服的夫人半依在长榻边,衣领大氅成一字型落在左右肩头,脖劲处连着精致的锁骨线条,雪白的反光。
顺着纤细的脖子向上看去,赤色朱唇散发着张扬的美艳,直鼻精致,眉尾上挑,眼角的眼线撩人魂魄。
越往下看,一双莹白的**慵懒的搭至在一仆人背上,仆人似石雕般朝地而跪,几个时辰动也不动。
一婢女跪在**旁侧,手中拿着小木锤轻轻敲打腿部肌肉。另一婢女则仔细的涂抹脚趾丹蔻,不敢有半分懈怠。
一姿一态,无不妩媚婀娜,极尽华靡。
被唤作王妃的女子,乃当今陈朝唯一的异姓王临湘王府唯一的主人——临湘王妃,钟鸾清。
不巧,京邑最大的望仙楼便是她的产业。
她慵懒的把玩着手腕上的金镯子,丹唇轻启:“废物,这点东西都打理不好,要你何用。”
小胡子账房诚惶诚恐:“王妃息怒!是属下的无能......王妃都跟官府下令,不让将冰块卖给临素斋了,属下还是没有将生意招揽回啦,导致望仙楼亏本数十万,元气大伤......”
“你确实该死。”临湘王妃淡淡一笑,小胡子账房吓得扑通跪倒在地。
“你自己去领罚吧,别浪费我的唾沫。”
话音刚落,小胡子账房连滚带爬的出去领罚,就算被打的皮开肉绽,也不敢放肆的大喊大叫。
“限你三日时间,务必赶在花朝盛典之前将客人都给我带回来,不然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就难保。”
“是,是......王妃说的极是,属下务必不负王妃所托!”
小胡子账房擦着额头的冷汗,捂着屁股一瘸一拐从临湘王府的角门流窜出来。
......
宛昭被禁足在南苑消磨了几日,实在按捺不住,感觉一日不回到临素斋看着他们,心里就始终悬着一块大石头。
终于在这天夜里,她再也睡不下去,从花园中砍出几条藤蔓做成软梯,搭在后墙边上,顺着树爬上去绑紧,就可以顺着爬到外面去。
青麦看着梯子软软的一点都不结实,吓得手心冷汗直冒。
“女公子......这能行吗?您当心着些,千万别摔到了!”
“放心吧,这东西我在梁县的时候都在山上躲狼用的......你好好替我守着院子,要是梁周或者钟夫人来找我,就让小叫花子给我报个信儿!然后尽可能拖住他们就好!”
趁着黎明天还不亮,宛昭正大光明的在京邑左相家的府邸,进行了第一次“越狱”计划。
她脚落在外面土地上的那一刻,感觉整个人都踏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