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昭被这宏大的场面震慑住了,只可惜二人身在房外,旁边虽然有扇窗户却也不能窥看里面的情况。
言玊好似她肚子里的蛔虫,一眼望穿她心中的小九九。
言玊掏出个小小的火折子,用一点点微弱的火星将纸窗烫出了个洞。
这洞不大不小,左右各一个刚好够宛昭将两只眼睛都放上去。
屋内未点烛火,但屋外下人提着油灯却也能透入七七八八些光芒。
宛昭攒数人头,努力分辨着众人面孔。
屋内有张大床,杂乱的被褥和凌乱的香纱搅和在一起,诉说悱恻缠绵。
梁周气的发指,不忍直视背过身去,大气直喘说不出话。
钟夫人不在场,只有代夫人陪在梁周身侧。
梁大夫人不顾形象,歇斯底里抽打那衣不蔽体的女子:“......好你个小狐狸精,前头在宴席上你不惜开罪我也铿锵拒绝嫁给我儿,我还打心底里敬佩你有三分骨气,才一转眼功夫你就爬上我儿的床了!”
梁家富在下人的伺候下早早穿好衣衫,乖巧的躲在一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梁卿瑶煽风点火:“大伯母这可怎么办......姐姐做出如此丑事,我的名声不会也被连累,日后嫁不出去吧!”
梁周怒吼:“就当我没有这个女儿,拖出去乱棍打死就是!”
突然**那个女孩从被褥中抬起头,顶着鼻青脸肿哭喊道:“相爷饶命,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不是有心勾搭堂公子的!”
听了这声音,梁大夫人不曾如何,梁卿瑶一怔,心头顿感不妙。
代夫人极有眼力见,斩钉截铁对贴身仆妇道:“子英,快拿灯火来照照!”
“二姐姐你就快些认错吧,父亲心疼你不会......莲香!?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让你送阮公子回去吗!?”梁卿瑶捂着心口尖叫一声,不可置信。
屋内烛光渐亮,与梁家富苟且之人的真正面目也显露在众人面前。
莲香先是被梁家富折腾一番,后又被空将来的梁大夫人一番殴打,面部青肿无比,险些看不出人形。
“相爷饶命,女公子恕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啊!”
若今日这**的是宛昭,她就可倒打一耙说是宛昭不检点,顺水推舟成了这门亲事。可梁家富本就混账好色,在叔父家也不知羞耻,强掳相府女婢,这事捅咕出去指不定是谁颜面无光。
一晚上接二连三的刺激,让梁大夫人感觉头疼的快炸了。
她撕心裂肺的吼道:“快,快来人!把这个媚主的死丫头拖出去给我乱棍打死!快啊!”
莲香浑浑噩噩,却不想死:“梁大夫人饶命!奴婢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啊!女公子,女公子......快救救奴婢,奴婢是被冤枉的,奴婢也不知怎么就过来了!”
宛昭早就看够了这荒唐热闹,一早就悄无声息站在门口一种人群后面。
她目光平静如水,不起波澜:“阿昭听到这边院子好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相府喜欢七月过大年。”
平静的声音在一片沸腾中更像炸弹。
众人错愕回神,给她让出一条道路。
她一步步上前,站定在门口,冷冷道:“我今晚酒吃多,贪凉在湖边玩会儿水,姗姗来迟了,看起来应该是我回来太晚,莫不是让有些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