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昭眼底一丝笑意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凌厉。
“梁卿瑶,我奉劝你嘴巴放干净些。你说我是野种,不配做你嫡姐?那你知不知,在我阿娘离开梁府前,钟氏只是一个勾搭有妇之夫的第三者,是见不得光的外室。想必这件事,京邑知道的人不少吧?”
“你......你胡说!你怎敢羞辱我母亲!”
宛昭实在不爱对驴弹琴,她右眉轻佻,一字一句清晰道:“非也,关于钟夫人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提醒你,你如今再风光也改不了是私生女的本质,你错在千不该万不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今天这两巴掌,一是教你说话之前先过脑子,二是告诫你不是所有人都能容忍你。”
在出身的问题上,梁卿瑶理亏争辩不过。
她将满腔怒火转移到那盘新衣上,一步上前抓过,而后徒手将其扯得稀巴烂。
满天飞舞的布屑,承载了梁卿瑶对宛昭深入骨髓的不满。
宛昭并不在乎衣服如何,只是心疼浪费钱。
看见宛昭一脸心痛,梁卿瑶觉得自己终于站在了上风,“宛昭,我还以为你多清高呢,才不过撕了两件衣服你就心疼成这般模样?!那你可知,你一回来哥哥就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你身上时,我心里痛苦如刀割!”
宛昭现在看出来了,这死丫头纯粹是恋兄还无脑。
再华贵的布料,躺在地上就变成了垃圾,宛昭委实惋惜:“我才从钟夫人院子出来,所有东西都是钟夫人给的,至于你口中的梁季尘......呵,我近日连他的汗毛都没见过。”
梁卿瑶看着她发愣许久,而后疯了似向东苑跑去。
东苑,屋内。
“......夫人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妥?”
“......不妥?我从来不知何为不妥,能达成我想要的结果,才是我的稳妥......”
“母亲!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梁卿瑶歇斯底里的冲进东苑主屋,把在屋内私语的主仆二人吓了一跳。
钟氏的脸色从苍白转为铁青,厉声道:“谁许你不经通报私自进来的!”
钟氏面对梁卿瑶的态度,与面对宛昭时判若两人。
女婢妇姜似习以为常,极有眼色悄然退下,还将门仔细掩好。
梁卿瑶跪坐在地上,哭的跟泪人儿般:“母亲为何要将哥哥带回来的赏赐,悉数送给宛昭那个外人!瑶儿才是你亲生的,为何瑶儿百般讨要母亲都不愿予我!”
钟氏翻身下床,快速伸手在梁卿瑶的腰上死掐一把,痛的梁卿瑶眼泪跟断线珠儿似。
她黑铁不成钢的指着女儿鼻头骂道:“没出息的玩意儿!我大抵怀你时吃坏了东西,才生出你这么个猪脑袋!区区几件衣物,也值得你与她计较!”
梁卿瑶似习惯钟氏对她的辱骂,又似根本没听进钟氏说的话。
只见女孩儿一边捂着被掐痛的腰,一边歇斯底里的将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
“那是哥哥的东西!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拿!”
“啪!”
这是梁卿瑶今日挨的第三个巴掌。
钟氏起身而立,玫粉色的紧身上衣勾勒出丰腴万千的曲线,鬓发斜斜低垂不簪珠钗,成熟妇人的韵味配合着周身野心勃勃的气质,使人望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