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桌案上确实留下了刀痕,只看这屋内空空如也,连作案工具都没留下,宛昭都在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梦游了。
“怪男人,莫名其妙的......”
她嘟囔着走回床边,想睡个回笼觉。
手习惯性的伸到枕头sp;一把将枕头掀开,竟是十枚黄金。
宛昭当即又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不是幻觉!
她昨晚说什么来着?要真金白银?
这男人好大的手笔,有钱他是真给啊!
看到金钱眉开眼笑的宛昭,瞬间就将所有不愉快抛诸脑后。
姓言的奇怪就奇点儿吧,富贵人家谁还没点儿恶趣好,只要肯出钱,她确实可以容忍他多挟持几次!
不过这些金子,很快勾起了宛昭心里另一件事儿。
之前舅父将她的嫁妆中饱私囊,还是还回来了,可东西还是没有到她自己手中。
梁周借口说她年幼,还是先由长辈代管,等她日后出嫁再一并给她。
啧,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青麦介时推门而入,立刻道:“女公子晨安!今日女公子可不能躲懒了,务必要去给夫人请安的,毕竟刘媪她......”
宛昭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说,自己都知道。
昨天刘媪非要找她麻烦,结果突然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钟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后,一下就昏死过去,直到子时才幽幽转醒。
宛昭虽是被恶奴冤枉的,可人是真的死在了她院子里。
若她今天不去问安,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等梁周回来还得找她麻烦。
好汉不吃眼前亏,韩信能忍**之辱。
天天躲着继母不是个事儿,总会有刀剑相向的一天的。
宛昭将金子藏好,快速梳洗端正一路小跑去了东苑。
见到宛昭来了,东苑的仆妇婢女个个如躲瘟神般,每个人的眼底都不免露出一丝畏怖。
彼时,钟夫人正病恹恹的,有气无力喝着汤药,还同身边的仆妇叮嘱道:“......妇姜,你今日记得将安抚的银钱一并发给管事儿的,再给刘媪那两个小儿子包个荷包,尽到心意......”
妇姜恭顺应答:“夫人总是这般心善,处处为她人考虑,自己都病成这般模样了,还在想着如何安抚那劣奴的家人!”
“......哪里的话,毕竟她跟了我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只是一时走了歪路罢了。”
妇姜一脸不忍:“奴婢记下了,待相爷归府就去办。”
宛昭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阿昭给钟夫人见安!钟夫人晨安!”
听得出来,这话带着些不情愿。
钟氏也不甚在意,依旧让妇姜客气的把她请进来,看茶赐座。
见钟氏面色苍白,确像有疾在身。
宛昭不好主动引战,一改往日作风,细声细气道:“昨天刘媪的事情,我也有错,今天特意来给钟夫人赔个不是!请钟夫人看在阿昭年少无知,且从小就是孤身一人如野孩子无二,宽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