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宛昭的回来,总有一种莫名的“近乡情怯”之感。
梁季尘将另一个食盒也放下,留恋不舍的离去。
宛昭觉得这个大哥为人不错,是个能相处的。
梁季尘前脚才离开南苑的门,后脚门外面就吵了起来。
宛昭端着果盘也不敢出去,恐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悄然蹲在墙边听着。
“......凭什么那个野种回来,哥哥就为她鞍前马后,却对瑶儿视若罔闻,这不公平!”
“......卿瑶,母亲说让你闭门思过,你快回去,莫胡闹!”
“......哥哥凭什么觉得瑶儿胡闹?!瑶儿每日只想和哥哥一起吃顿晚饭,但哥哥避我如蛇蝎,见一面比登天还难!但小野种一来,哥哥马不停蹄给她送来了两个大食盒,竟是连公务也不要紧了吗?!”
“......梁卿瑶!不许胡说八道!她是你嫡姐,怎可如此低贱称呼她!”
“......我梁卿瑶的嫡姐从始至终就只有长姐一人!宛昭何德何能,也配做我姐姐?”
“......梁卿瑶,我看是父亲平日太溺爱你,把你纵容的不知天高地厚!事有先后,宛夫人与父亲绝婚在前,母亲嫁入梁家在后!不论昭昭姓什么,她始终是你嫡姐!”
隔着一堵墙,再往后宛昭也看不透外面发生了什么。
随着急促的一阵碎步,哭声渐行渐远。
果盘里被一阵风卷残云,只剩孤零零的内核。
宛昭郁闷的啃手指,自言自语道:“不是吧,送个饭也要争风吃醋?这家里,怕不是也没几个正常人吧?”
青麦时刻候在她的身侧,听闻此言,赶忙出声制止。
“女公子慎言!”
宛昭不明所以茫然眨眼。
青麦低声细语道:“奴婢是下人,本不好多嘴主人们的事情,只因此事相爷曾发话,谁敢议论就按律法处置......”
“所以是什么事情,让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青麦环顾四周,确定这里并无旁人,才敢耳语道:“三小姐对大公子有情......是男女之情!”
顷刻之间宛昭的眼睛比平时大三倍。
乖乖,这是什么惊世骇闻。
她惊恐的之余咬到舌头,不免有些结巴。
“你,你,你们......京邑的民风从来都是这么豪放吗?”
青麦解释道:“大公子本非梁家血脉,若二人情投意合,相爷也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三小姐痴狂过甚,闯下不少有损声誉的祸事......所以相爷下了严令,不许外传,也不许谈论......”
宛昭揉了揉眉心,信息量确实有点大了。
难怪今天一进门,才和梁季尘说了几句话,这梁卿瑶就跟吃枪药一般针对她。
这么一看的确是师出有名哈!
这时代的女人真可怕,得不到就要毁掉,啧啧......
唏嘘之余,宛昭想起自己不久前,也是因为某争风吃醋事件,险些命丧火场。
有些男人生来就是催命的,不妥不妥。
日后她见着梁季尘得躲远点,省的梁卿瑶跟宛霜那个疯狗似的乱咬人。
猫有九条命,她才一条命。
她的小命儿宝贵的很,可经不住折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