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谢垂珠悟了。
这个人……
可能是个隐性抖M,现在觉醒了。
可谢垂珠不想当他的支配者。
这种文化难度太高,她暂时驾驭不了。
她现在只想把闻溪从身上掀下去。
于是,谢垂珠当机立断,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另一只手按住胸膛。
还没使力呢,房门砰地被人踹开了。
阴着脸的桓宴闯进来,一眼望见地上交叠的身躯,瞳孔骤然收缩放大。
“闻、溪!”
桓大将军扯起闻溪的后脖领子,径直将人掼在墙上。悬挂的字画噼里啪啦掉下来,没有脸的肖像画蒙住闻溪的脑袋。
这一下够狠,谢垂珠怀疑自己听到了闻溪肩胛骨断裂的声响。
桓宴还想动手,被她及时扯住衣摆。
“别。”
谢垂珠脑子够用。如果桓宴不来,这也就是闻溪和她之间的私事。
但桓宴来了,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如果他再把人打坏,恐怕要闹成大案。如今建康形势复杂诡谲,桓氏与谢闻两家僵持不下,正缺个导火索。
“我没事。”
谢垂珠劝说道,“我真的没事。”
桓宴的眼底翻涌着暗红。
他咬紧牙槽,颊肌滚动几下,终于松了口。
“阿珠莫怕。”
他说,“我们回家。”
只这一句话,犹如火热的油星子,落进谢垂珠的心脏。
她发怔着,被他拦腰抱起来,离开屋子,穿过迂回繁复的石径,最终进到车辇里。
路上没见几个人,也不知这是何处。
谢垂珠被桓宴的手臂紧紧搂着,肩膀硌在对方坚硬的胸膛上,分外不适意。她挣扎了下,他却更用力地抱紧了她,两人彻底相贴。
隔着衣物,谢垂珠感觉到桓宴沉稳有力的心跳。
“将军……”
桓宴:“别叫我将军。”
“……桓郎君。”谢垂珠挑了个客气的称呼,“你怎么找到我的?方才那地方……是哪里?”
桓宴道:“我不放心你,近来问柳巷守备森严,你若出门,便有护卫暗中随行。”他顿了顿,“但你身边又有桓不寿。他们不能靠太近,只能远远跟着。”
桓不寿的直觉太敏锐。
“他跳窗离开茶肆,跟着老翁远去。此事实在诡怪,护卫进店寻人,却已找不见你的踪影。”
闻溪动手很快。转瞬之间,就将昏迷的谢垂珠移至别处。
“我的人随即封锁茶肆。”
桓宴闻讯而至,面对顾左右言其他的店伙计,直接动用了军刑。
这样一来,也就审出了谢垂珠的下落。
“闻溪狡兔三窟。”桓宴道,“他藏匿你的地方,距离问前生茶肆并不远,只是难以搜寻。”
却没有解释究竟怎么进去救人的。
谢垂珠便也没再问。
她操心的是另一件事。
“桓不寿……现在去了哪儿?”
桓宴:“我的人已经跟过去了,有情况会送信回来。”
他低头,浓密的鸦羽覆盖眼眸。
“阿珠,闻溪为何设计捉你?”
谢垂珠沉默半晌,无力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不说。”
“不愿告诉我么?”
谢垂珠不语。
倒不是不能解释。
只是这些过往挺闹心,而且丢人。
谢垂珠不太喜欢回顾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