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谁是谁(2 / 2)

“白日里的刺客,查得有些眉目了。”奉夷说,“绝非顾氏余党,和南边那些士族也没什么牵连。倒像是……司徒大人派来的。”

“桓烽么?”

谢予臻轻嘲,“他真喜欢这些没用的小手段。”

谢予臻瞧不上桓烽。

他并不是一个苛刻尖酸的人,但桓烽品行低劣,道貌岸然,委实教人没有胃口。再加上一些陈年旧案……

谢予臻眼里的光冷了下去。

他暂且搁置谢垂珠的秘密,回尚书台与僚属议事。总归人在秘书监跑不了,有很多时间来探寻真相。

无论如何,单只是“谢垂珠很可能活着”这个事实,就已经让人感到欢欣了。

***

厢房内,谢垂珠和谢轻舟大眼瞪小眼。

邢望歌回去了,因为勾奴和半疯的桓不寿还在家里,让人很不放心。所以只有谢轻舟留下来陪床。

这个安排听起来没毛病,实则处处是毛病。

伤患的确需要陪床看护,但肯定是邢望歌更合适啊!谢轻舟你个大男人,就算男扮女装,也不方便照顾人吧?

但谢轻舟一脸坦然:“我留下来,也免得明早桓宴驱车堵在家门口,热情邀请我前往秘书监。”

想到桓大将军的性子,谢垂珠默了。

行吧。

她这会儿精神气儿好些了,有力气抬手捏谢轻舟胸膛前的鼓胀:“你这里面塞了什么?……瞧着比我还大些。”

谢轻舟起初觉着别扭,起身躲了几下,待听完她的话,脖子都红了,又羞又气。

“姑娘家家的……姑娘家家的,怎能这般说话!”

谢垂珠:“所以里面究竟藏了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谢轻舟探进衣襟,掏出两个压扁的黄馍馍。

“吃吗?”

谢垂珠想想这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三分的胃口降到了一分。

她忧郁摇头,于是谢轻舟再次坐下来,啃着黄馍馍一声不吭。门窗的缝隙都被人堵严实了,空气有些闷,地面渗出丝丝阴凉。

虽是春天,依旧不免夜里寒冷。

谢轻舟啃了半个馍馍,正要说话,有人敲响房门。桓宴端着火盆进来,放在床前,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晚上冷。”

谢垂珠更加忧虑,看看严丝合缝的门窗,再看看地下火盆里烧的银丝炭,忍不住道:“还是不要了,万一夜里被烟呛着……”

“门留条缝。”桓宴道,“我也会在外面守着,不会出事。”

谢垂珠震惊了。

这位大将军竟然如此关心谢轻舟?又请家眷又操心门窗,还亲自守夜?

他俩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感情迟钝如谢垂珠,愣是没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她拿捏着腔调,受宠若惊道:“多谢将军挂怀,将军不必亲自守夜……”

桓宴坚持道:“要守的。”

他看着气若游丝面色惨白的“谢轻舟”,视线很快移到旁边的“谢垂珠”身上,神情不觉软了几分:“此处并不安全。”

白日刚出现过刺客,让阿珠姑娘在这里过夜,他实在放心不下。

感觉到桓宴的视线,谢轻舟抬起眼眸,心情复杂地挤出浅淡的微笑。

“将军细心。”

桓宴冷冷淡淡地点头,下一刻迟疑发问:“阿珠姑娘嗓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