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男扮女装的谢轻舟(2 / 2)

桓宴如此说服自己,一路送她们进到出事的厢房。因为怕扰着“谢轻舟”,他全程没有出声,见两个姑娘坐在了床前,便悄悄退出来,看了看歪斜的门板与窗户。

此间门窗曾被强行破坏过,虽然简单修补了下,仍然不大好看。冷风若是钻进缝隙,对伤患也不好。

桓宴思忖着,唤来署内仆役,支使他们去找些丝棉绢帛,堵住门窗破损处。恰巧谢予臻带着奉夷进院来,撞见桓宴,愣了一愣:“你还没走?”

桓宴听着不大舒服,脸色有些紧绷:“我方才送谢轻舟的家眷过来。”他见奉夷端着热气腾腾的瓷碗,碗里盛着乌漆嘛黑的汁水,“这是药?”

自然是刚煎好的药。

谢予臻神情冷淡,目露不喜:“哪位家眷?是令笃叔父,还是叔母?”

谢轻舟的双亲趋炎附势,多年苛待长子。

谢予臻不觉得这等爹娘会关心轻舟的伤势,桓宴如此行事,真是可笑极了。他甚至想到,桓宴去接轻舟的爹娘,对方怕是又惊又喜,高兴得很呢。

不,也不一定。

首先,谢垂珠假扮谢轻舟这事儿,究竟是什么情况,谢予臻尚且不清楚。

谢令笃夫妇知晓里面的谢轻舟不是谢轻舟么?

真正的谢轻舟认识假的谢轻舟么?

——有点复杂。

谢予臻思绪纷乱,看桓宴仿佛看一个不知情的傻子。

“并非二位高堂。”桓宴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思,沉声解释,“是谢轻舟家中的姊妹。”

谢予臻:“……”

国相大人陷入了迷茫。

“哪房姊妹?”

抛开谢轻舟不是谢轻舟这事儿,谢轻舟和各房女眷并不亲近啊?

桓宴看着谢予臻紧锁眉头的模样,料想这位国相根本不清楚宗族情况,对谢轻舟知之甚少。他莫名觉得舒畅了些,抬手指了指厢房,“这间屋子门窗破损,伤患住着不好。我已嘱托此处仆役填补缝隙。”

谢予臻点头:“大将军有心了。”

谢垂珠受伤卧床,一时间不方便挪动,便依旧住在这厢房内。等她好些了,自然要搬到别处去的。

至于是暂且留宿秘书监养伤,还是搬回谢家主宅,抑或去问柳巷……得先问过谢垂珠的意见。

谢予臻接过奉夷手中的药碗,走到门前抬手叩击。

邢望歌在里面开口:“请进。”

他便推门走了进去。

床前坐着两位姑娘,都用面纱蒙脸,长相看不大清楚。谢予臻心中疑惑,将药碗递给临近的那一位,探寻的目光扫过她的脸:“这是煎好的药,劳烦姑娘帮轻舟服下。”

邢望歌没见过谢予臻,不晓得他的身份,只觉此人深沉难测,让自己颇不自在。

她道了谢,接过药碗,暂且搁置在床头矮桌。谢垂珠已经醒了,精神不大好,半睁着眼,一只手与谢轻舟交握。

谢予臻的视线便顺着这两只手,移至谢轻舟身上。

他以为自己看见了另一个谢垂珠。那眉,那眼,活脱脱跟谢垂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是……谢垂珠不是躺在**么?

谢予臻来回看了几次,心中的困惑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忍不住低声发问:“这位姑娘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