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重来一次吧(1 / 2)

司怀离开客房,下令让侍卫仆从包围整个不眠巷。

把宅子里里外外搜了一边,的确没有谢垂珠。唯独能佐证有人来过的,只有那个案桌上的手印子。

司怀执意认为谢垂珠回来了。

只是他没能及时找到而已。

可一个手印子算什么证据呢?若有知情者在场,定要叹息司怀痴狂,入了魔障。

……

又过两日。

谢予臻扣押着宁成案的所有嫌犯,协同闻晟审了几次,约莫心里有了底。

顾氏余党意图戕害闻溪,而桓氏桓烽的势力极有可能涉身其中,大行方便。如此说来,当夜站在城墙上的“谢青槐”……言行也很可疑。

考虑到谢青槐和谢垂珠的关系,谢予臻合理怀疑,谢青槐知晓粪桶中藏匿了闻溪,但故意放宁成出城。

为私愤?还是为桓氏?

又或者……二者兼之?

谢予臻无法得出明确的结论。毕竟一切推测都没有切实的证据,而桓烽岂是那等可随意拿捏之人,哪能轻易责罚。桓宴也在都城呢,荣北军就驻扎在城郊,凡事总得谨慎些。就算这对叔侄关系不好,终究都姓桓。必要时候,他们定然会一致对外。

朝堂局势并不分明,谢予臻不想再起风浪。

扳倒一个顾氏,已经耗费太多精力了,谢氏闻氏并非没有损伤。

至于谢青槐,谢予臻暂时也不好处置。毕竟谢青槐是桓烽座上宾,似乎极受重视,轻易把人拿下,桓烽或许就会借机生事。

就算桓烽不闻不问……谢予臻也不太想折磨谢青槐。

昔日扮做幼弟的姑娘已经不见了。只剩这么个病弱胞弟。他当初未能保护谢垂珠,如今,便心存一份愧疚。

“愧疚”,有时候会让人变得软弱不理智。

“愧疚”,有时候会化作难以消解的心魔。

***

这天休沐,谢垂珠照旧带桓不寿出门,去些熟悉的地方,帮助他恢复神智。

头一个晚上,她很认真地想了半宿,觉得也许可以试试情境再现。比如去国子学和北寮生玩水蹴鞠,让桓不寿在竹楼里看话本子……

但这些事情暂时不方便操作。

唯独有一件事,她现在复刻起来特别容易。

就是两年多前,两人上街吃喝玩乐的那段经历。她想得很清楚,既然桓不寿还记得去城外梅林抓松鼠,那么,当天那场约会,他应当很在意。

再模拟一遍吧,谢垂珠如此决定。

于是她一大早爬起来,绞尽脑汁回忆当初的约会流程,列成详细的清单。又在衣橱里翻了半天,找出款式类似的草青色襦裙,头发也梳成旧日模样。

因为天冷,也为了遮掩身份,她又给自己披上了狐狸毛红斗篷,半张脸蒙着面纱。

季节条件不吻合也没办法,能做到多少是多少吧。

谢垂珠牵着桓不寿的手踏出大门,小声说:“我们走吧。”

这句话,也是桓不寿当初和她说过的。

就是这么严谨。

邢望歌和谢轻舟站在廊下,目送二人离开。

邢望歌:“……我觉得……”

谢轻舟:“有话直说。”

她咳嗽一声,表情复杂地摇头,“阿珠这性子,也不知好还是不好。她重情重义,然而又迟钝得很,说话做事也和寻常女子不大一样。现在这般对待桓不寿,等桓不寿治好了,哪里还离得开她。”

谢轻舟沉默。

“桓家那位大将军,瞧着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主。万一哪天闹出个兄弟争妻……呸,我这什么词儿,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