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从桓不寿失踪后,桓烽这个爹竟然到处找人。
不对劲。
谢垂珠决定多留桓不寿一段时日,先治治他的脑子,顺便打听下桓府的家私。
此事暂且不提。
她抓着桓不寿的手,让铁匠帮忙检查口枷。不牵手不行,桓不寿分分钟进入狂躁模式。
铁匠鼓捣了半天,摇头叹息:“这东西打造得实在精巧,强拆不行,会伤到脑袋。必须用钥匙开。”
谢垂珠怏怏答谢。
她准备离开铁匠铺子,却在前堂再次遇见桓宴。此时店中无外人,桓宴站在红彤彤的火炉旁,半张脸都烧热了。
他说:“我想起来了,缠住你家小僮的男子,应当是廷尉的暗探。”
廷尉叶随?
谢垂珠皱眉:“将军确定?”
桓宴点头。
“他被叶随盯上了。也许是因为闻琛的案子。”桓宴停顿了下,突然意识到谢垂珠有可能并不知晓兄长杀人的事,“无碍,我且去寻谢大人说几句话,叫他提防些。”
说罢,又看了桓不寿一眼。
谢垂珠以为他要走,没想到他大步上前,语气认真:“阿珠姑娘,在下可否请求你一件事?”
“何事?”
“如果阿珠姑娘心悦其他男子,彼此心意互通,婚事定下,那么,请阿珠姑娘告知一声。”
桓宴缓了一口气,继续说,“我知道这请求没有道理……给姑娘添麻烦了。”
好一记直球。
谢垂珠并不讨厌这样的桓宴。
她见多了肠子弯弯绕绕的士族子弟,虽然桓宴是个情商不高的铁直男,但胜在真诚直接。比闻溪好太多。
“嗯,我晓得了。”
谢垂珠应承道,“大将军,再会。”
抬脚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件事来。
“将军。”
她回头,桓宴一愣。
“将军为何总能认出我?”谢垂珠问,“灯会那晚,我和今日一样,脸上都蒙着纱。”
勾奴能第一眼认出她,是因为长期相处,实在太熟悉。
那桓宴呢?
“我……”
桓宴张了张嘴,望着目光平静的谢垂珠,声音莫名变得不自在,“我总能认得阿珠姑娘的眼睛。因为很好看。”
谢垂珠并没有全信,弯弯眸子笑得客气:“好看么?”
他喉结滚动,发出模糊的声音。
好看。
特别好看。
能望进他的心里。
许是炉火滚热,一直烧到了耳朵根。桓宴整个脖子都是红的,耳朵尖仿佛沾了胭脂。
“阿珠姑娘……哪里都好看。”
他声音干哑,“见过就记住了,怎么打扮都认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