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如何?”
“不如何。”闻溪摊手,“我觉得你扮谢轻舟挺好玩的,扮得越久越有意思。当然,就算你被拆穿了,于我也没有大影响。”
谢垂珠张嘴:“赏月宴……”
“嘘。”
闻溪将麈尾的羽梢按在她唇上,俯身轻声细语,“你被谢予臻拆穿的话,他肯定要护着我,所以你假扮谢轻舟的事绝不可能传出去。只有你……假冒身份还享受关怀的你,下场会惨不忍睹。”
谢垂珠忍耐着嘴唇的瘙痒感:“所以说,你待如何?”
“你和阿槐的下落,我暂时不打算告诉予臻。”闻溪近距离观赏着谢垂珠白净的脸,因为窥见了她眉梢眼角的沉郁,语气倍加愉悦,“你谢轻舟这个身份,我也会帮你掩饰好。不觉得这是缘分么?我知晓你如此多的秘密。”
谢垂珠眼睫颤了颤。
她本就生得不具备攻击性。扮作谢轻舟的时候,更显得安静柔弱,不谙世事。
看起来就很好拿捏。
闻溪轻笑。
他翻转手腕,用麈尾的柄,伸入垂珠的脖颈。
挑拨,拉拽,暖白色的羊脂玉坠子便掉了出来。
“垂珠啊……”
他的声音满含情意,“我为你做这么多事,你可愿为我敞开心门?建木灭景于千寻,琪树璀璨而垂珠……你和我的缘分,自这枚玉坠落在我手心时,便纠缠不清了。”
谢垂珠内心毫无波动。
她这名儿真有意思。能被人解读成**词,又能成为精致的赞誉。
“你想与我谈情说爱?”
她与闻溪对视,蓦然一笑。
“好啊。”
话音落时,谢垂珠张开双臂,用力抱紧闻溪的身体。因为身高的关系,她踮起脚尖,仰头贴着闻溪的脖颈呵气。
“不过玟玟你……能正常谈情说爱么?”
湿热的吐息,喷洒在闻溪的喉结处。
矜贵又俊秀的青年,刹那间失了笑意,呼吸急促全身僵直。他下意识做出吞咽的动作,竭力抬手,试图推开谢垂珠。
“你,你放开……”
谢垂珠不撒手。
“胡闹!”闻溪一时忘词,全凭本能呵斥她,“哪有人直接上来搂搂抱抱的?凡事讲究循序渐进……你还要不要脸?”
谢垂珠想了想:“我向来不要脸的,你不也一样?”
闻溪嘴唇都白了。
他不能碰男子,对女人的触碰也颇为排斥。先前为了假扮断袖,和谢垂珠挽个胳膊拉个手,喂个菜啥的,几乎已经是他的极限。
哪能想象有朝一日会被谢垂珠袭击啊!
这不是他要的。
他想**谢垂珠动心,从而沦为他的玩物。
他要始终主导全局,而非这般方寸大乱。
这不是他惯常的玩法——
闻溪拼着一丝清明,挣脱谢垂珠的桎梏,转身拉门拔腿就跑。
那模样,仿佛遇到了豺狼虎豹。
谢垂珠险些笑弯了腰。
她笑啊笑,冲着闻溪的背影竖起中指。
“雕花的萝卜,银样镴枪头!吔屎啦,闻问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