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没用的闻问渠(1 / 2)

谢垂珠已经很久没记起桓宴了。

自打三年前她来建康,就忙着生存,最近更是女扮男装沉浸演戏之中,哪里会记得曾经干过的亏心事。

然而今天,在这意想不到的场合,她再次听到了桓宴的名字,也回忆起过往种种黑历史。

妈的。

这个闻溪,铁定是都查清楚了对吧!

而且故意当着她的面,卖关子吊胃口,想看她紧张慌乱的样子。

哈。

谢垂珠盯着他,暗自磨了下牙。

慌是不可能慌的,闻溪现在还没和她撕破脸,也没挑破她的真实身份。

她如今是谢轻舟,至于临安谢垂珠干过的事……与谢轻舟有何干系?

如此这般,谢垂珠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铺垫,感觉底气又充足了些。

闻溪看着对面的假公子,没见到预料中的反应,不免有些失望。失望之余,便没再替她掩饰:“临安有谢氏,与阳郡谢氏并非同宗。三年前的夜里,临安谢府有一双姐弟出逃,路上遇到马贼,却被桓宴搭救。这便是他们相识的缘由。”他娓娓道来,“予臻还记得谢未明么?这姐弟俩,正是谢未明的儿女。”

谢予臻恍然。

“谢未明……我记得他的妻子也早早亡故了。”

“不错。”闻溪点头,“这姐弟俩在家中境遇艰难,所以夜逃离开临安城。想来是因为无所依傍,为了得到桓宴的庇护,才谎称是阳郡谢氏族人。”

见谢予臻沉默不语,他补充道:“二人逃走之后,临安谢氏便已将他们逐出族谱了。”

“叫什么名字?”谢予臻问,“如今二人到了何处?”

闻溪视线滑过谢垂珠的脸。

“姐姐谢垂珠,其弟谢青槐。按年纪来算……今年约莫十八了。”

他没有点明谢家姐弟的下落。

奉夷过来,低声打断谈话:“大人,奚惑家里出事了。”

谢予臻抬头。

“奚明意欲典妻,妻子不从,清晨二人厮打。他的母亲出来劝阻,不料反被他推倒,撞在石井上,死了。”

弑母,在成晋朝是大罪。须剜鼻,剁手足,割喉。

奉夷道:“奚明的妻子逃出来告官,官差上门时,奚明已然投井。妻子见状,也触柱而死。”

寥寥数语,便概括了这一家人的惨烈结局。

谢垂珠记得,奚惑是有孙儿的。

一个尚在牙牙学语的孙儿……就此孤零零遗留人世。

谢予臻目光渐冷:“全家皆死,只留稚童?”

说是惨剧,的确讲得通。但如果联系奚惑的暴毙,就似乎有些奇怪了。

“派人去查,奚明的妻子生前接触过谁。”谢予臻起身向外走,“家人的死因,全凭她一人之词,未必是真。”

大概是有事要忙,谢大哥也没打招呼,直接离开了书房。

现在这里只剩谢垂珠和闻溪了。

谢垂珠下榻,也要走。

闻溪用麈尾拦住她:“不和我聊聊么?”

谢垂珠拨开麈尾:“没啥可聊的。”

她要出门,闻溪动作更快,直接把门关上。

“你不怕我告诉予臻,谢垂珠和谢青槐,就在建康城中?”

他用后背抵着门板,笑意盈盈望着她,“桓宴嘱托予臻照顾这‘苦命的亲眷’,寄了好几封信呢。”

谢垂珠哦了一声,脸上没啥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