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有一面之缘。”闻姓青年解释道,“我未曾想过会在这里遇见你。本来只是觉得眼熟,见到这坠子,才记起临安谢氏有这么一位千金。”
谢垂珠矢口否认:“玉坠刻字并不能证明什么,也许这东西是楼里宾客赠予我的呢?”
鬼知道你什么来路,这身份绝不能认。
可是他说:“我已找馆主问过,你是三年前到这里来的。而三年前,临安谢家之女垂珠,深夜携胞弟弃家逃走,惊动整个谢氏满城搜寻,最终以不忠不孝之名将此二人逐出族谱。因为事情太过稀奇,建康城中也有不少人知晓……”
他弯着浓墨似的眼眸,缓缓问道,“你说,我是否该查一查,南风馆的揽客伙计家里有没有病弱的兄弟?”
谢垂珠总觉得这话里有点威胁的意思,可她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遭受他的威胁。
“还要与我周旋么?”
他问,“或者说,需要我进一步验明真身?”
短短瞬息之间,谢垂珠想起了桓宴。
当初营帐里的少年,也是提着剑,要验证她身上是否有胎记。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让人无语凝噎。
只不过桓宴更好骗,当时甚至没注意到她颈间的玉坠,而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的青年,并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物。
谢垂珠叹了口气,顺着他的意思问:“公子非要指认我是谢家女,有何打算?”
两人一站一坐,通身的气势却完全颠倒。
青年微微抬着眼,视线在她瘦削修长的身躯上绕了一圈,慢条斯理道:“你觉得呢?垂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