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
江立显记不清,可纵使见到她又如何。
从始至终,那双美眸只会在面对杜明之时,**起笑意。
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因为她而产生的万分苦痛、无数场的酗酒买醉。
她在梦回春暖献舞那日,江立显也要跳上看台,将她抱下来,就差一步,还是叫杜明给抢先了。
他只能退回到属于自己的阴影中,指甲都要扣出血来。
杜明这个废物,他怎么配?!
后来,江立显成了梦回春暖的常客。
他努力杀人做任务,只要有银子,无论多脏的活他都接。
只为能包下她一天,让她不必再对着那些陌生人假笑,在他面前,她可以放松做自己。
现在想想,江立显都诧异——明明共处一室数次,自己却没有碰过她。
他克制着自己,以一种自虐的方式,明明想得到她的强烈念头要将他逼疯,光是看着她的背影就足以让他感到窒息般快感。
童清,许是没有得到,更显得弥足珍贵起来。
和观星楼的决裂,也是因为她。
负责人要求他不要频繁去童清那里,会引起别人注意。
江立显报复般,杀了原本要保护的委托人。
虐杀。
观星楼因此名声受损。
下令追杀十三杀之一的江立显。
可这些,童清永远也不会知道。
就像自己会臭虫般湮灭,所有隐秘的心思,一齐埋入黄土。
“我爱你,真的。”江立显喃喃。
锦州,城墙上。
“醒醒,该你看后半夜了。”
依奴儿被苏木摇醒。
她起身,方觉今夜的风冷得过分。
依奴儿不喜欢黑夜,总会叫她回想起在梦回春暖的日子。
那时总有一人,暗中这般瞧着自己。
那时她一味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现在想想对他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左良玉的军队来了有半月,陆陆续续和后金打了几仗,呈颓败势态。
所有人心头惶惶,如同走钢丝般,万分提心吊胆。
“你说援兵要是被灭了,我们是不是只能等死了。”苏木道。
依奴儿沉言:“不会。”
因为我会坚持到最后一刻,不会坐以待毙。
苏木偏头看她,慢慢伸出手。
“作甚?”
“我能再见见你的模样吗?”苏木情不自禁脱口道。
依奴儿想都没想:“不行。”
“不知为什么,我心慌得很。”苏木沉默良久,说道。
次日,天没亮,二人被锣声震醒,吴生辉站在城墙上,脸色铁青。
面对众军士眼神,他艰难说出那句话:“诸位,左良玉这个叛徒,带领二万余人,投降了!”
“就在昨夜,后金军突袭,被包围后,左良玉没有选择苦战,他投降了。”
众人都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原本吊在钢丝上的锦州,又往深渊里滑了一丈。
苏木趔趄一步,神情都恍惚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