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又憋着气喝了两三杯,辛辣酒气熏得他看人都重影,尹贤芳叫杜明今夜就留在府中歇息,顺便冲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杜明估摸着自己也是走不了了,就道了声恭敬不如从命,到了到尹贤芳给他安排的住处门口,冲一路送他回来的太监王爽一拱手:“多谢,我到了,不胜酒力,叫您见笑了。”
王爽笑道:“杜大人不必多言,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见外。”
“您好好歇息,洒家就不打扰了。”
杜明踉跄着回房,懒得点灯,就这点模糊月光,合衣摸上床。
陷在绵软锦被中的手,却突然摸到不同寻常的存在。
滑滑的,带着弹性。
杜明喝了酒,胆子变得更大,他眯眼反而映着那东西上去。
“什么东西?”
他一把掀开被子,被吓得瞳孔放大,险些跌下床去。
只见一身轻薄白纱,胸口微敞的依奴儿,与他静静四目相对。
见杜明神情,依奴儿无声笑了笑,她左手托着腮,右手卷着金发,脸庞像玉雕的苹果,光泽红润,万种风情,莫过于此。
“你怎么了?”依奴儿轻轻道,同时往前蹭了一步。
杜明语无伦次:“你,你干嘛,你怎么知道……”
依奴儿伸手擒住他的胳膊,翻身将他压在身底下。
依奴儿金发垂下,触及杜明的脸颊,痒痒的。
杜明脸红成了番茄,依奴儿红唇欲滴,媚眼如丝,轻声道:“厂公,叫我来侍奉大人。”
“你……”杜明头晕目眩,他手颤抖着抚上依奴儿的面颊。
他眨巴眼睛,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头歪向一边,委屈巴巴道:“我不要你服侍我。”
依奴儿冷淡道:“哦。”
作势要走。
杜明吓坏了,一骨碌爬起身攥住她衣角:“不许走。”
听见依奴儿低声笑了出来,杜明还偏要凶巴巴威胁道。
“你走了。我就把你关进诏狱,让你每天只能看见我一个人。”
平时的杜明被人称为笑面虎,狠戾起来的时候,比何宴不遑多让,瞥谁一眼,能叫他心惊胆战半天。
可此时,杜明脸颊微红,眼睛却亮亮的,嘴角却向下,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
“我要你在我身边,陪着我。”
这话,在杜明心口转了几圈,终是脱口而出。强忍的思念,如同干草层层叠积在杜明胸口,依奴儿此时举动,对醉酒的杜明来说,无异于星火溅进他心底。
闻言,依奴儿没说话。
杜明就那么专注地望着她,眼睛亮的很,眼角里渐渐汇聚起失望来,好像要被人抛弃的狗狗,拼命摇尾巴希冀又胆怯地望着你。
依奴儿爱惨了他这么模样,杜明要强嘴硬,真正吐露真情的时候,反而屈指可数。
所以她没有动,想看看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但杜明所做的,最逾钜的动作不过是,手穿进她的发间,稍微用力往下带,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侧脸在依奴儿的耳尖轻轻一吻。
耳边一块湿润而酥麻,淡淡的酒气萦绕鼻尖,依奴儿听见他说。
“我爱你。”
依奴儿定定看着他,喉头滚动,忍不住问了句:“是吗?”
“嗯。”杜明傻愣愣模样,笑着道。
“我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