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发疯,难以形容得她精髓,她先是双手拼命往外伸,大喊大叫,以头撞墙。
整个监牢回**着她撕心裂肺的一句话——我要见何宴。
何宴示意狱卒打开牢门,看着她,平声道:“你不是要见本使,我在这。”
狱卒立马将女子绑得严实,她脸庞肮脏,浑身散发着恶臭,只一双眼火炭般死死灼着何宴。
“何宴,你不得好死,你畜牲不如!”女子咬牙切齿,“我恨,我恨死你了。”
何宴盯着她,观察她的骨相,忽觉得有些眼熟,对韩风道:“去取东轩党名单及其家眷的画像。”
“何苦费力,”女子昂起头颅,傲声答道,“我就是许逸的侄女,我名为……”
“许佳莹,许逸兄长许立盛的次女,年十五,从小喜爱武术,拜在灵隐寺悟林师父名下。”何宴打断她,如数家珍道,嘴角挑出一抹诡异微笑,“原来是你。”
追查东轩党余孽此事漫长且繁杂,虽不比株连九族,但作为许逸的三服之内亲眷,原为七品上元知县的许立盛也丢官、举家入诏狱,记得现在也不剩几个活口了。
当初何宴还未没追到许佳莹而感到些许烦恼,现在她就给自己送上门来。
“你为何要行刺陛下?”何宴问。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许佳莹高昂着头,自以为清高道。
“好!”何宴真心诚意叫了声好。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许家老二竟是个傻的。
“你们问吧。”何宴失了兴趣。
待许佳莹的供状下来,手下人隐晦告诉他用了些特殊手段。
“不冤枉她。”何宴只说了这一句。
待次日上朝,何宴先禀报此事,太医院太医张良为许佳莹故交,故帮她伪造药童身份,助她行刺,昨夜,许良已于家中自缢。
“梅林中怪蚁也是许佳莹提前放置,便可寻医治借口,进行行刺。”
这只是何宴的猜测,但他很笃定,因为一系列事情配合的天衣无缝。
董彻用心听着,脸很明显的垮下来。
“死有余辜。”
整个朝堂都因为天子的这句话而噤若寒蝉。
董彻:“是谁负责梅林护卫?”
何宴跪下:“是下官交给锦衣卫指挥同知韩风负责,下官治下不严,未能及时清除隐患,请陛下治下官失察之罪。”
董彻凝视他片刻:“传朕旨意,锦衣卫指挥同知韩风严重失职,降为百户,千户杜明护驾有功,升指挥同知,赏银二百两,锦衣指挥使何宴御下不严,罚半月俸禄,以示惩戒。”
他的声音冷而硬:“逆贼许佳莹,凌迟处死。诛太医张良三族,着锦衣指挥使何宴,继续追查东轩党余孽。”
“是。”何宴领命,面上并无喜色。
“恭喜恭喜。”锦衣卫中人总是顺风使舵,眼见杜明不过两三年,就从无名小卒升到指挥同知,纷纷服了他的心计,杜明摆升职宴,特意给韩风下帖,韩风人没去,据说连请帖都没收。
待杜明喝过两轮酒后,同样没有赴宴的何宴把他叫到书房,侧面敲打他,不要太得意。
看着何宴严肃的眼,杜明酒醒了三分,只诺诺称是。
杜明走后,何宴将韩风叫来。
韩风换了黑色百户衣裳,整个人显得黯淡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