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面纱取下来!”卫兵手已握上剑。
一双如玉般的手摘女人媚眼如丝,金发柔顺浓密,竟是京中最火的妓子——依奴儿。
依奴儿一笑,那卫兵看直了眼,再回过神,那曼妙身姿袅袅已消失在人群中。
杜明先回到锦衣卫,包扎好伤口后,由徐威立带着找何宴复命,何宴着飞鱼服,腰配环带,显然是刚上朝回来,看着很是丰神俊朗。
杜明立马想到自己鬼一般的脸色,他跪下,低声交代任劲任重两兄弟不幸遇难,自己也险遭毒手,好在宝物追回,也算不辱使命。
何宴微微皱眉——杜明还算好用,可别又死了。
“去请陈首辅。”何宴对韩风低声道,“给任家人点银子,别叫他们来闹。”
何宴随后对杜明和善道:“你保重自己,今日回去养伤。”
“是。”杜明垂着头,内心却讽刺无比,人命在他们看来,是否轻如草芥。
这时陈知鹤着常服来了,何宴和他寒暄几句,就进入正题。
当听到任劲任重都死了时,杜明清楚看到陈知鹤脸上的喜出望外。
他心头一沉,很想一刀宰了陈知鹤。
任重任劲死了,为了这个贪官,荒**无度的老匹夫!为他拿回民脂民膏,来满足他和他的小妾!
“就这些了吗?”陈知鹤将袋子检查一遍,脸色微变,眼盯着杜明问。
杜明脸不红心不跳:“是,陈大人,我只找到这些。”
“是我无用。”杜明跪下,看着何宴,“求大人责罚。”
“陈大人少了什么?”何宴问,
陈知鹤正欲开口,何宴冲韩风努努嘴:“记下来,就算在我的账上,原数赔给陈大人,谁叫我的人没用,就算折了三条命又算什么,哪里有陈大人宝物贵重。”
“何大人说得哪里话,”陈知鹤立马道,又翻了翻,忍痛道,“没少,都在这了。”
“真的?陈大人不必客气。”何宴笑容温和。
陈知鹤也看出何宴要护着杜明,讪讪回了几句,眼中确是没一丝笑意,黑得怕人。
徐威立也注意到陈知鹤的细微神情,微不可查皱了皱眉。
待两人独处时,徐威立拍了拍杜明肩头,没头没脑说了句:“晚上可黑,小心点。”
杜明长叹一口气,并未说什么。他累得很。
冬日下午似乎总是阴沉沉的,离开锦衣卫的杜明在大街上游**,无处容身之感愈加强烈。
他来到梦回春暖后面,翻进二楼,不知崩开了多少处伤口,只觉浑身都在痛,眼前天旋地转,喉头腥甜味愈加强烈。
他欲拍窗子,却支持不住拍在上面,沿着墙壁慢慢跪下,纵身体已差到极致,他心中却还在忐忑,她还会记得自己吗?在她心中自己与那些恩客应也没什么不同罢。
不对,区别还是有的,比如他比较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