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告诉我?”莺哥儿被打动。
“走,我也有好消息告诉你。”何宴道。
其实何宴心里是有点委屈的,他费力将王琨扳倒,究其根本还是是为了要弄死王魏旭,王琨出事那天凌晨,王魏旭正好出门喝花酒,就没抓到他,后来他听到风声,也是隐于市集,直到今天傍晚王魏旭欲乔装混出城,被何宴安排的人认出来,这才放他与王琨团聚。
何宴本想先审,又看天色已晚,心中念着莺哥儿,也就暂时将王魏旭丢在诏狱,兴冲冲回来,谁知遇上莺哥儿这个反应,不免有些灰心。
两人一同进了屋,侍女来点燃灯烛,光圈映亮莺哥儿,她眼眸漆黑、脸庞粉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到底是谁?”莺哥儿咽口口水,干涩问道。
她看见何宴明显顿了下,神情确是释然:“你知道了。”
何宴想,别苑人多嘴杂,她又那么聪明,循着点蛛丝马迹猜到也很正常。
“莺哥儿,”何宴要拉她的手,被莺哥儿轻轻甩开。
他微微叹气:“我现任锦衣卫指挥使,姓何,名宴。”
就算早已知道,但听到他亲口承认,莺哥儿心里还是被狠狠刺了下。
她手拄着桌面,闭目微微叹了口气。
“莺哥儿,我没有骗你,李默也算我另一个身份,朝堂上关系太复杂,我不想叫你搅进去,”何宴不慌不忙解释道。
“骗子。”莺哥儿望着他冷冷吐出两字,心底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萧索之至,泪却很不争气掉下来。
莺哥儿别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何狼狈的一面。
何宴从背后抱住她,莺哥儿反推开他,却听何宴轻轻道:“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我骗了你是事实。”
“所以,我要将功折罪,你看这是什么?”何宴将一块吊坠送到莺哥儿眼前。
莺哥儿瞳孔猛地放大,一块水蓝美玉晃在半空,散发着柔和晶莹的光,是王琨送给王魏旭生辰礼物,取祝福美好寓意,王魏旭一直随身佩戴。
莺哥儿回身,嘴唇翕动:“你怎么?”
“王魏旭现在在我的手里,”何宴好像在说一件平常事,俯身低语,“也就是在你手里,你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莺哥儿暗自打了个冷战,又问一次:“做什么都行吗?”
何宴笑了,摸了摸她的耳垂:“当然,我可以教你,怎么不叫他死得太轻易。”
莺哥儿心里一寸寸冷了,她感觉回忆里的李默那层温润有礼的壳子正逐步脱落,露出丑陋无比的内里。
“你扳倒王琨,就是因为……”莺哥儿定了定心神,又问。
“你以为呢,”何宴低声应道,“你知道我知道我有多恨王魏旭吗,我恨不得把他骨头一寸寸敲碎,莺哥儿。”
何宴吻了吻她的侧脸,莺哥儿随之瑟缩一下。
“还有上次,你被土匪掳走,我赶着去救你。”
“可当我千辛万苦找到你,你却对那个曹立成热情之至,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史无前例的傻子,气得我都不想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