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么样呢,最后我不还是原谅你了,”何宴笑着,眼角细纹都显得深情,他似叹息一句,“莺哥儿,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何宴说着,捧着她的脸要吻她,莺哥儿挣扎下将他推开。
烛心爆出微小火花,噼啪一声。
莺哥儿并不看他:“何,何宴,我现下需要缓一缓,你先走吧。”
“可……”
莺哥儿心头隐痛难以掩饰,几乎失声喊道:“你走啊!”
何宴走后,莺哥儿才蹙起眉头,反感如同雪球越滚越大,直堵得她上不来气。
她死死咬着下唇,不想再为他掉一滴眼泪。
缓了缓后莺哥儿寻了块湿帕子,使劲擦着何宴方才碰过的地方,她用力到手腕红肿破皮,心底反而好受了些。
直到夜半,莺哥儿也未睡,忽而后窗传来些许细微声响。
杜明方翻进来,便见莺哥儿站在一丈远的地方,静静盯着他。
“还没睡啊。”杜明自在如同回自己家,大咧咧走到桌边坐下。
莺哥儿看着他,开口轻声:“我在等你。”
“嗯,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杜明颇有趣味。
“不怎么样,何宴固然骗了我,你,”莺哥儿睨了他一眼,“也并非是什么好人。”
杜明:“……”
莺哥儿亦在他对面坐下,这几个时辰她想了很多,也足够理出一些思绪。
“在客栈时,你明明早就知道何宴身份却不告诉我,甚至还配合他与做戏,一起将我蒙在鼓里,”莺哥儿想着着实生气,语调也冷了三分。
“却偏偏在回京,特别是许公遇难后,才突然出现,将一切告之于我。“莺哥儿道。
“你不就是想利用许公的死,来达到自己目的吗。”
杜明:“倒也不能这么说……”
莺哥儿用手指沾水在桌面上画着,抬头看他:“我实在不敢相信,你算计人能如此尽心尽力吗,告诉我,你等何宴动手,等得很辛苦吧。”
莺哥儿语气属实尖刻了些。
杜明不怒反笑,用手托着腮帮子,懒散道:“我本还有点担心,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你是个很聪慧的女子。”
莺哥儿:“甘拜下风。”
“这么说,你是要放弃那大好机会呗?”杜明问。
“比如?”
杜明决心将她忽悠进去:“你知道天下百姓为何如此困苦吗?”
“为何?”莺哥儿决心看看他拿什么来给自己洗脑,于是顺着他说。
杜明:“因为阉党作乱,官官相护,天下官员得而贪之,民脂民膏被搜刮一通,而事情源头,是因为天不正。”
莺哥儿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杜明很满意,继续道:“而我跟随的人,是真正能匡扶正义,有治国利民天赋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