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宋琏不告而别后,妙语做什么都无精打采的,连掌柜付银子都提不起笑。
从酒楼出去后,她跑去店铺。
店铺内,陆扬几人正在忙。见人来,陆扬兴致冲冲地跑去主动提及今日的生意。
“妙语,这是今日的账本,你看一眼。”
妙语却将账本退回去,“不用了,我信你,说来也可笑,我先前想着开店铺,只是为了挣钱,给宋琏筹银两赶考,不过眼下他已经不需要了。这铺子往后挣的银子,不妨拨一些去救济那些贫苦百姓吧。”
“好,听你的。这是一万两,你看?”
看着那一万两,妙语将银子拿上,说道:“这银子,我去还吧。往后,这铺子就交给你们了。”
陆扬送人出来,因为有顾客,妙语便招唤人先进去忙。
赶到侯府外,妙语找到老夫人,二话不说,将银子双手奉上,只说了句,她不欠侯府了。
老夫人面容憔悴,只字未说。只是在临走前,问道:“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我已失去过一次儿子,你还要让我在失去他一次,走,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妙语哭着,只能一个劲地道歉,仿佛宋琏随队出征是她作的孽。
出了侯府,妙语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醒来后,只见陆扬在榻前守着,三个小家伙也在一旁看着。
妙语挣扎着坐起来,问:“我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郎中说是压力太大,多多休息就好。”
“那你快去忙啊。”
陆扬还未说话,小萱却直接哭出声:“嫂嫂,不好了,我听百姓们说,两军交战,死了不少人呢。”
陆扬却直接呵斥住,阻止小姑娘接下来的话:“小萱。”
妙语慌张地跳下榻,心里隐约不安:“陆扬,怎么回事?”
“妙语,你先别着急,不是什么大事。”陆扬撑着笑苍白地解释。
妙语见人不说,连鞋也顾不上穿就要往出跑。
陆扬赶紧将人拦在怀中:“妙语,你先不要这么激动,现在还不确定呢。”
“那你倒是告诉我啊,到底出什么事了?”妙语撕心裂肺地紧紧拽着陆扬的手腕,似要将人里面的骨头捏碎。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在军营里当差,听军营里的人说,他们的先锋被敌军抓了去,人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妙语两腿一软,直接扑倒在地,“你不要告诉我那个先峰......是宋琏?”
“你先冷静点,我让我那个朋友再打探一下,也许是搞错了呢。”
妙语的视线已被泪水模糊,心脏痛得不能自已,此刻听不进去一句话。
“我知道,先锋就是宋琏。宋琏他没有功夫,若是被抓走了怎么办?若是被打怎么办?”
“你先别着急,此事还是未知数,安阳侯他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可妙语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像个脱线玩偶一样,一言不发,眼神也呆滞地盯着某处。
很快,黑夜来临,月色当空。
在宋琏的鼓捣下,敌将还是发功兵力去偷袭。宋琏则混在敌军中,留在此地跟杨老会合。
那一夜,两军交战,刀光血影,百里荒路,血流成河。
双方厮杀足足有三日,从黑夜战到晨曦,从日升杀到日落。
在宋琏和杨老的顺利配合下,敌军顺利被溃败。
可以说此战是在宋琏的出谋划策下,一战即胜。
只不过,等杨老找到宋琏时,他已满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而他的身旁,是同样流着血昏迷的敌将。
老将军唤人向朝廷传捷报,自己则留下照顾宋琏,打扫战场。
回去的路上,百姓夹道欢迎。妙语挤在人群里,时而探出头往队伍里看。
人声鼎沸已越过她的喊叫声,妙语想穿过人群去找宋琏,可前面的人,只有两个,当头的那个绝对是将军,可他身旁那位骑着战马的,却不是宋琏。
妙语越想越害怕,可百姓也越发的激动,根本没有空缝供她挤进去。
妙语只能眼睁睁得看着队伍越走越远。
而队伍中有一辆马车。马车内,宋琏正闭着眼,痛苦地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