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长安城墙上广布告示。
妙语围过去时,贴告示的官兵刚走。
她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挤进去,只见告示上写满了字。
只可惜她一个字都看不懂。
听着旁边人的窃窃私语,妙语问一旁的小伙子上面写的是否关于安阳侯成婚的事。
小伙子投过去一个异样的眼光,嫌弃道:“什么成婚,那上面写的是出征。”
妙语困惑:“出征?好好的为何要出征?是要开拓疆土吗?”
小伙子解疑道:“估计是有小国来犯吧。”
“那上面可写是谁出征啊?”
“喏,这么大的字在那摆着呢,那上面不是写了,皇上已命杨盈为将军,安阳侯为先锋,出征打仗去了。”
妙语当场石化。
顾不上多想,她冲出人群,直奔侯府。
侯府外,如往常一般清净,看不出一点要出征的样子。
她想跑进去找人,却被守门的家丁拦下。
见是那晚的面孔,家丁不屑地问:“怎么又是你?”
“安阳侯在哪?”妙语急得喘气。
“你来的不是时候,侯爷他早走了。”
“早走了?怎么会?”妙语傻傻地呢喃着。
“不走,难不成留下来见你?”
身后的女人见妙语这般模样,更是气上加气。
妙语见婉儿站在身后,突然像是抓到了光,奋不顾身地朝她跑去。
“婉儿,你告诉我,好好的,宋琏他怎会去出征?”
“怎么会出征?呵,还不都怪你?”婉儿一把将妙语推好远。
“算我求你了,告诉我,他多久能回来?去的地方远不远?会不会受伤?”
婉儿看见这张脸属实是难以心平气和的说话,直接火上加油道:“你还不知道吧?安阳侯前脚刚走。”
妙语说着就要去追,身后却传来婉儿的嘲讽:“你就算跑着去,也迟了,人早就走了。”
妙语问:“你明明知道,宋琏他不会武功,不懂战略,只是个书呆子,你们不是还要成婚吗?你为何不劝?”
婉儿被这句话彻底激怒,话语狠毒道:“是他要去送死的,我有什么办法,你又怎知我没有劝过,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这一切,都怪你!是你把他逼到那份上的。”
妙语听出女人话里的奇怪,直接上手,禁锢住女人的手腕,怒问道:“你刚刚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我逼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婉儿被扼得手腕泛红,用尽力气才将妙语的手甩开。
见妙语紧问不舍,婉儿干脆鱼死网破,一股脑的全将所有的事说出去:“你还不知道吧?昨夜朝堂之上,是安阳侯主动请缨的,根本没有人逼他,而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要与我退婚,皇上已答应他,若能胜利归来,愿意收回旨意。你说,是不是你害的!”
妙语的手倏地垂下去,豆大的泪珠洗湿脸庞。她也不再问,只是像丢了魂一样,默默地走开。
现在,她才知道,宋琏是在拿命爱她。可是,她在做什么呢?给他的伤口撒盐,给他休书。
她不知道怎么走回去的,每走一步都像是深陷泥潭。
回到宋家,陆扬在等着。
看人那模样,陆扬猜到,人已经知道了,他还以为,回来的早点,能将此事瞒下去,现在看来,他想多了。
他试探着倒来一杯水,给人送到桌上。
妙语却提不起一点精神,眼里没有一点光,只有眼珠子时不时地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