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兮转了一圈,活儿干得她很满意,又走出去站在街上抬头看向牌匾的位置。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其他店铺里宾客盈门,家家都是爆满,真真是条很旺的街铺。
嘈杂声吆喝声此起彼伏,烟火袅袅,这才让她有了脚踩着地面的踏实感。
再想想这么好的地段,这铺子原先却在宋氏手里搓磨成那副破败的样子,真是气死人。
楚灵兮看了周围几家铺面的招牌,有大的有小的,有方的有圆,不一而足。并未见得都符合吏部那些繁琐的要求,看来就是个借口。
就是那群老爷们耀武扬威想头绪,楚灵兮摇了摇头,觉得没办法,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夫人。”春夏和玄思忙完里头的事情也走出来,“夫人可还在为吏部的事烦心?”
“夫人不必担忧,这些事情都不用主子出马,只拿云走一趟一切都解决了。”玄思在一旁帮衬。
“不。”楚灵兮摇了摇头,“我不想他帮忙。”
二人一愣,“为何?”
“我想自己独立做点儿事情。”楚灵兮看着她俩,“如果真的要找他帮忙,利用他的官职和威压,我还开这种三层小酒楼?我岂不是能拿下一整条街,开一个大坊肆,做大买卖去。这点儿营生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相爷的威名。”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点点头,觉得夫人是个有能力有主意的。
“这是属于我们几个人的小铺子,我就想靠自己做起来,往后拿到分红心里踏实。”
然而,在她铺子隔壁的隔壁,也是一间三层的酒楼,正有几名吏部官员从里面走出来,他们将一人围在中央。
那人同那些喝得满脸通红的大人们很是不同,仿佛不是从酒楼里走出来而是从天上下凡间的谪仙,面如冠玉,长身玉立,脸上擎着笑意,细看之下,那笑却不达眼底。
“相爷,今日真是让相爷破费了,下官等不胜荣幸。”几名官员围着江云朗恭维逢迎的话说了一箩筐。
江云朗努力抑制住心中的不耐,微笑道,“那就有劳各位大人了。”
街道上人头攒动,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马车行不进来,几位大人便只能走几步到街口乘车。
江云朗被围在中间,还未走两步却顿住了脚。
灯火阑珊下,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个背影带着帏帽,正在同一旁的丫头交代着,“方才丁三说今晚吏部的大人们会在这附近赴宴,之后还会来我们的铺子,到时候你便将这五百两银票呈递上去。”
“夫人,我们真的要给吗?”春夏紧紧捂着荷包很不舍得。
“这是吏部收取的造建费,合不合理每家都得交,我们躲不过去。”楚灵兮叹气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躲不掉的,没办法,谁叫咱们无依无靠呢。”
江云朗:……
无依无靠?
想了想,楚灵兮又吩咐玄思,“如果那些吏部大人们打听起有关东家的事,也不用躲,就说是位夫人。”
“他们就是想要点儿钱,并不想沾上任何麻烦。”她转了转眼珠,顿了一下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就说东家我是个守寡多年的寡妇,他们自然敬而远之,我也可以名正言顺躲着他们了。”
江云朗:……
寡妇楚灵兮?哼,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