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对楚灵兮的了解,她断然是不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性子。
“回大夫人,四夫人腿上的伤还没好,整日里缠着纱布,大夫每日都来换药,所以现在出不了门。”
赵氏想了想,“那两个丫头呢?”
月冬想了想,“每日都能见着,也没有出过门。”
赵氏泄了气,“那你好好盯着,那腿总不能一直伤着,等两日看她去哪里吧。”
“是。”月冬领了赏银转了转眼珠献媚道,“不过奴婢倒是看到过四夫人桌子上的一封信。”
“信?什么信?”赵云初来了精神。
“奴婢些许认得几个字,信的内容不知道被封起来了,但是信封上的名字是盛兄怀安亲启。”
盛兄怀安?赵云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吩咐了月冬着意留心四夫人的信件往来,月冬觉得自己又立了功,兴高采烈地退下了。
四房的小院儿里,楚灵兮一直在房间里忙到了黄昏时分。
放下笔伸了个懒腰,才看到窗外流光溢彩的晚霞。
春夏早已经回来了,向楚灵兮汇报了铺子里的情况,她很是满意。
推开门,霞飞满天,院子里凉爽了许多,傍晚是一天最美的光景。
月冬不时地进进出出忙碌着,玄思和春夏都跟在楚灵兮身旁,故意高声调笑,“夫人这一觉睡得可真好,生生睡了两三个时辰,看夫人晚上还睡不睡得着了。”
“睡不着我们一起摸纸牌啊。”
“好啊,好啊,夫人输了可不能耍赖呢。”
“谁耍赖了。”
……
直到月冬不见了踪影,三人才相视一笑。
玄思压低声音道,“下午她去了大房那边。”
楚灵兮点点头,“我猜到了。”
说完坐在葡萄藤下的秋千上,这个秋千还是前几日拿云给扎的呢。
“毒瘤要足够大才好动刀剜去,小打小闹的毛病,敲打起来都不过瘾。”她声音慵懒,眼神幽幽地看向天边的薄云。
暮色苍茫,绯红一片。
书房里的人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在家里装几日,他便在书房里看了几日。
她大约是以为他上值去了,想起了楚灵兮每日装模作样的表演,江云朗失笑。
她是个耐得住性子,有手段的。
入夜,赵云初坐在妆奁前,身后范嬷嬷为她拆去头面钗环,望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夫人莫要着急,一旦抓到四夫人致命的把柄,便一定能将她打压到底,从此在江家再抬不起头,那咱们哥儿和她妹妹的婚事定然也由不得她兴风作浪。”
赵云初点点头,愁眉依旧不展,“可是,把柄哪里那么好抓,就凭月冬?”
她转过头看着范嬷嬷。
范嬷嬷笑笑,“夫人莫愁,老奴已经在部署了,夫人且等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