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死人了,楚灵兮简直想去死。
玄思不明就里,看着她坐在水里一张脸憋得通红,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夫人怎么了?”
“玄思,我问你一个问题。”楚灵兮红着脸垂着头,“相爷,对女人家的事情很了解吗?”
“嗯?”玄思不明白,“夫人是指什么?相爷身边除了属下没有其他女人。”
想了想,又觉得这个话不对,赶紧改口道,“属下是说,属下从小被相爷捡来养在身边,后来成了他的侍卫,这些年从未见过相爷身边有任何女子。”
楚灵兮默默点了点头,那他是怎么知道女子小日子要喝红糖生姜水呢?
玄思看了一眼楚灵兮,大约是明白了楚灵兮的疑惑,一拍脑门道,“夫人是因为方才那句话问的吧,夫人放心,相爷这些年因为得罪人不少,经常有人行刺,是以研究了一些医术,故而对各种病症都了解一些。”
包括女科病症。
楚灵兮放心地点点头,却在一瞬有些吃惊,她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这同她有什么关系。
沐浴后,又喝了热热的一碗红糖姜水,楚灵兮才觉得身上回暖,小腹也不怎么疼了,后背还渗出了薄汗。
门上江云朗跟着大夫进来。
他也换下了官服,穿了一身玄色常服,乌发高高束起,一张脸俊秀硬朗,英气逼人。
江云朗的目光落在楚灵兮身上,刚沐浴出来,她的小脸泛着红晕,樱桃小口也润泽起来,仿佛清晨含着露珠的花瓣,娇艳欲滴。
想起方才不小心撞见她的窘迫,江云朗竟偷偷在心里记下了日子。
“夫人的膝盖受到了长时间重力压迫,需要卧床几日好生休息一下。”大夫笑道,“夫人身子娇贵,日后切莫如此用力,老朽会开些汤药,按时服用就好不必过于担心。”
说完大夫就想起身,却被江云朗轻轻按住了肩膀,“还请大夫再帮夫人看一下右臂,方才不小心拉扯到了。”
楚灵兮一怔,她的胳膊已经不疼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他却还记得。
大夫看完了说无碍,江云朗才放人离去。
玄思跟着大夫去开药,屋内又剩下二人。
窗外的晚霞给整个大地染上了一片绯色,旖旎缱绻。
楚灵兮坐在**,因为涂抹了药的缘故,膝盖上包着纱布,没办法打弯。
“这样包一夜就可以了,你就不要随意下床了。”江云朗声音淡淡,率先打破寂静的尴尬。
楚灵兮抱着手里的水杯,默默地喝着,也不说话。
“今日之事,你有什么话想说?”他坐在她的床边,一双眼睛落在她的脸上。
她垂着眸很认真地喝水。
楚灵兮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江家的规矩她不懂,也不想懂,这种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她们就是冲着她来的,躲不掉,说了也是白说。
况且,春夏现在还在发着高烧,她心里有气。
见她不说话,江云朗知道她还在生气,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
这个小女子怎么这么大气性。
隔着窗子,望了一眼满院子的奴仆,“这些人回头都打发了吧,我这院子里向来不需要这么多人,日后你需要人手就跟我说。那个月冬,就留给你发落。”
楚灵兮抬眸看了一眼外头的人还有月冬,她是肯定不会放过她们的,但是不是现在。
“先留着吧。”楚灵兮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过阵子我自会打发的。”
她终于开口了,江云朗竟有一丝放心的感觉。
“掌家人的事,我劝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
“不考虑,相爷不必白费心机了。”
楚灵兮抬眸看着他,“我知道,没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赵云初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你想让我替你收拾她们。相爷的算盘珠子,十里以外都听到了。”
“楚灵兮……”
江云朗的眼睛直逼着她,“那你就等着吧,更大的苦头还在后头呢。”
说完,他转身便走。
楚灵兮一股子火气直窜天灵盖,“啪”的一下摔了杯子。
走到门外的江云朗听到了屋里破碎的声音,眉头紧紧拢蹙,脸色铁青,直奔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