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胡言乱语。”
芍药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阮绵绵打断了,“那是刚刚凯旋而归的辅国大将军,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御前红人。”
顿了顿,她又喃喃道,“再说,我并不喜欢那种人。他……锋芒太盛了。”
阮绵绵的思绪却落到了邵清晨方才说起的儿时的事情上,他的记性倒是真的好,竟然还能记得自己。
芍药不解,“不好吗?男子不就应该有点脾气有点锋芒吗?又不是闺阁女儿,大大方方的大将军多好,能好好保护娘子。”
“死丫头,又浑说。”阮绵绵绯红的脸颊红到了脖子根,“小心叫人听见,我可就……”
“哎呀。”
话音未落,车子猛然颠簸,阮绵绵的脑袋直直撞到了车辕上,疼的呲牙咧嘴,眼泪汪汪。
芍药也没坐稳,但是她坐在阮绵绵的侧面,因此只是被晃了一下。
“怎么驾车的,撞到娘子了。”芍药生气地冲着帘外的车夫喊道。
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阮绵绵还在疼得睁不开眼,一双手捂着额头眼角的位置。
“娘子还好吗?”芍药气得想要教训车夫几句,“唰”的一下掀开车帘,却被眼前的景象吓愣住了。
车外围了一群莽汉,个个壮硕无比却衣衫凌乱,身后还有高头大马。
一阵狂风刮过,阮绵绵和芍药都闻到了浓重的酒气,那是一群醉汉。
更可怕的是,他们其中一人手里钳制住了车夫。
车夫脸色惨白,被架在脖子上的刀吓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皱在了一起。
“你们……是什么人?”芍药壮着胆子护在阮绵绵身前。
那群莽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出一阵爆笑。
“哟,还真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我看这小丫头也是不错。”
“干脆都拉回去……”
“大胆。”芍药气的涨红了脸,“这可是舒国公府的千金,粗俗蛮人,想活命的赶紧让开。”
那群莽汉,又一次发出不屑的爆笑声,还有人打了个响指,吹起了口哨。
阮绵绵在车里吓坏了,这是遇到流.氓了吗?京城一向太平什么时候出来这么多流氓?
“咔嚓”一声巨响,头顶响起一声炸雷。
“大哥,別跟她们废话了,快下雨了,赶紧都拉走吧。”
“是呀,咱们兄弟在外出生入死这么些年,这帮大老爷们倒是美酒佳人不缺,如今也该轮到咱们乐呵乐呵了。”
“说得对,拉走,拉走,今晚上良宵一夜。”
……
上来一名莽汉一把就将芍药扛下了马车,任凭她挣扎反抗尖叫,毫无作用。
又上来一名莽汉跳上马车来捞阮绵绵,阮绵绵瑟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大声道,“各位英雄,我乃舒国公府小姐,皇亲国戚,求各位放一条生路,想要多少银钱尽管开口。”
“这个国公,那个国公,今儿一晚上都是高门大户,咱们闹不清楚。”
“对,别跟她啰唆,带走再说。”
……
莽汉并没有管阮绵绵的反抗,一把将她拉下马车。
倏然,大雨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阮绵绵人生第一次有了一种绝望的感觉。
那边的莽汉已经将一个麻袋套到了芍药的头上,将人扛起来。
这边阮绵绵被人钳制住,正准备套麻袋,就听到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一匹黑马飞奔而至,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马上那人一身盔甲,却并未停留,“呛啷”一声,扔下一把宝剑恶狠狠地望了一眼那群莽汉,便调转马头走了。
莽汉个个没有说话,相互对望了一眼,丢开手里的阮绵绵、芍药和车夫,骑着马一句话不说地走了。
独独留下她们在大雨中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