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少帝才十三岁啊。
江云朗再次低下了头,亦是面红耳赤。
是臣带坏了小孩子。
这下子看得盛怀安更加好奇了,这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就连赵岩也不禁好奇起来。昨日,他只听得妹妹告诉他,今日会有人助他一臂之力,大殿之上只要将宰相拉下马,就说江云朗是幕后主使,一切责任就都会有他来扛,必然能护住自己的一条命。
至于证据嘛,据说都已经准备妥当,今日会有人安排了“意外”在宰相途经的路上,趁机将证据塞进他的马车里。
赵岩如是照做,果然,当包袱呈现在大殿上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这次安稳了。
可是,眼下看过证据的两个人,为何如此面红耳如坐针毡。
赵岩还在琢磨的空当,就听得少帝道,“大胆赵岩,竟然敢攀咬污蔑朝廷命官,数罪并罚。”
“陛下。”赵岩梗着脖子争辩,他相信自己的妹子不会害自己的。
“臣请一阅那些证据。”
“你还不死心吗?”
“臣请一阅那些证据。”赵岩再一次重复。
少帝无奈,命内侍监将包袱递给了赵岩。
赵岩一张一张翻看,一张脸由红到白,逐渐变得惨白。
站在一旁的盛怀安凭借着过人的眼力,偷偷瞄了两眼,登时也是目瞪口呆,一双眼冒火一般地盯着江云朗。
直至看得那人同他对上目光,二人对视,电光火石之间,仿佛进行了意念上的一百八十个交锋。
“相父。”少帝率先打破尴尬,“这些既然都是相父的私人物品,还请相父妥善保存好。”
顿了顿又道,“请务必妥善保管。”
随即变脸,怒视赵岩道,“赵岩,你可知罪。”
江云朗此刻将将恢复如常面色,拱手道,“陛下,臣这里的确有一些证据要呈上个陛下御览,是关于赵岩这些年来如何贪赃枉法收受贿赂买卖官位的来龙去脉。”
说着,一旁的内侍监将江云朗一早带进来的证据呈上,那是一本账册,里面详尽记录了赵岩这些年来的每一笔账,以及经谁之手,如何操作的全过程。
原来,这些年来,赵岩不仅买卖官位,还伙同五门堂做着不法的勾当,替他人查隐私,雇佣退役的士兵和江湖上的打手做黑生意。而那个孙崇便是他放在五门堂的一个傀儡,实际五门堂真正的堂主是赵岩。
铁证如山,赵岩再无话可说。
少帝痛心疾首,叹气道,“你是老臣,为何如此?”
赵岩此刻已然瘫软在地,“臣一时贪念起,是臣糊涂……”
少帝无奈,摆了摆手,两边的侍卫上前,架起了赵岩,替他摘掉了官帽,脱掉了官府,将他拉出去。
赵岩挣扎了一下,跪在江云朗脚边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与舍妹无关,还请相爷看在她为江家诞下子嗣的份上,饶过她。”
江云朗凝眉,却不言语,直直地看着侍卫将赵岩拖了出去。
室外的灿烂烈阳照得大地白晃晃一片,夏天已然悄悄来临。
江云朗带着包袱走出宫城,拿云这才出了一口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盛怀安气急败坏地骑着马从他身侧飞驰而去,扬起一片沙尘,迷了眼睛。
江云朗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朗声道,“去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