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这个含霜也是杀害文夫人的凶手嫌疑人。

含霜本坐在**发愣，但此时看见衙役给她带上铐子也不反驳，许是心如死灰，再也不似之前那般大声挣扎喊冤了。

看见曾经的情郎与自己同样狼狈的模样，她又娇娇地笑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能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倒也是极好的。琦郎，你说是不是！”

文琦站在在一旁晃了晃链子，仿佛已经平静了下来，听见含霜这般说，他也不动气了，甚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就到时候看看，我们究竟谁先死的快！”

奚庭筠站在一旁，听得心生疑惑。

一丝念头从脑海中滑过，但是一瞬之间，她并没有抓住！

“别废话了，走！”衙役推了推文琦，又示意含霜跟着走。

哗啦啦，链子拖地声在这间寂静的义庄里显得突兀的热闹。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来，照在身上暖暖的，连风似乎都温柔起来了。

只是光芒白的刺眼，含霜发现，她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了，久的好像已经不适应**裸地站在太阳地下。

她不禁用手遮了遮眼。

正想继续往前走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腕此刻被人紧紧拽住，动弹不得！

是富贵。

“姑娘，杀人的不是你，你不该死。”

含霜以为富贵仍是在为自己喊冤，她笑了笑，神色已经很是轻松，“傻子，你还不明白吗？事到如今，是与不是，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蓬勃的生命，向往的爱情，她曾经那么期待地一切，如今都在短短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她留恋这等世间。

她累了。

也该为之前自己做过的错事，害过的人赎罪。

她看着富贵的眼睛，“今后，你照顾好自己。”

富贵眨眨眼，他这是第一次从含霜眼中看到全部的自己。

他心满意足。

第一次在他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上露出一个似笑的表情，定定看了含霜几息。

又转头看向周常，“大人，我家姑娘没有杀人！”

周常皱了皱眉，“有没有杀人，回去自有定断，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蹲守一晚上，他有些头晕，又有些犯困，“走吧走吧，回去再说。”

“我有证据！”

“证据？是什么？”

“证据就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文夫人，是我杀的。我自首，你们放了含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