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带着**，似乎在引诱她说出什么。

未完成的心愿么……

师父与母亲的身影在她脑海中闪过。

涂云昭觉得自己应是贪心的，她的愿望有很多。

她不想令时空阵中的所见继续发生，不想师父和母亲离她而去，她想亲手将灏屿杀了，她还想见一见灵山的小黑蛇……

但这所有一切的关键，在于此刻面前的这位巫咸少主。

今日目标，便是能顺利在他手中活下来罢了。

若还能找个由头待在卫明身边，再好不过。

但如果今晚死在卫明手中，其余所有皆是虚妄。

“说起来，你们巫咸族真是迷雾重重，许多人都各怀心思，秘密一箩筐。”

涂云昭放低了声音，将玉手挡于唇边，煞有其事道：

“不过小秘密嘛，瞒不过本姑娘的眼睛……”

她声音空灵，似要诱人进入深渊：

“我跟你上巫图山，对你没有任何敌意，不过艳羡山中灵源，可以助我小妖修行，而且我能够帮你，窥探一些不为人知的……譬如……”

少女扭动腰肢靠近巫咸少主，眼中闪过青色眸光，一边徐徐开口：

“黎谢意……”

“八年前……”

她每说一句，便更靠近卫明几分，末了站在他面前，踮起脚，探身在他耳边呢喃：

“将二十个世家子弟，送去……”

灼热气息吹入他耳畔，少女的唇畔若有似无扫过耳廓，卫明整个耳根子红得滴血。

涂云昭身上的清冷森林之气，也一同飘入鼻翼，令他一时间忘记做出反应。

她原以为卫明会好奇询问，等了几瞬，却没有等到他的反应。

难道猜错了？

正要直起身，卫明突然朝涂云昭偏了头，依着少女的动作，靠近她耳边嘘声问道：

“送去哪儿？”

涂云昭心下一动，一颗心落地。

赌对了，黎谢意将送人下山的事情果然在瞒着卫氏。

当时见到廖蔼那躲躲闪闪的样子，她当下就起了疑心。

与他拉开些距离，少女承诺道：

“诸如此类，我还知道一些，你今日放我一马，将我留在巫咸族，我往后会将知道的都告诉你。可若我死了，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秘密了。”

末了，颇有些惋惜的意味。

卫明瞧着她的眼睛，将信将疑地问：“你来此只为修行？”

少女郑重点了点头。

卫明怀疑她说谎的成分较大。

巫图山灵源凋敝，不利妖类修行，附近的灵物几乎无不周知的，自从镇山石被毁，山中有些修为的妖灵早就逃离干净了。

哪会有巴巴赶来灵气稀缺的山中修行的妖？

不过既然她能窥探族中不为人知之事，倒有些留下来的必要。

涂云昭见他周身杀气全无，直觉自己在他这儿总算过了关。

发觉少年还有所怀疑，于是越发肆无忌惮，再次凑近卫明，勾着他的下巴道：

“还为了你呀。”

少女眼神如一潭清澈湖水，眼睛弯成两瓣月牙，湖面闪耀点点星光：“舍不得走了，也是因为你呀。”

说谎。卫明暗道。

不再看她那双毫无情意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