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千万年来哪有在族中做妾的？”

“也不怪她，废物一个，若不抱紧岐山这条大腿，往后得是什么日子。”

“听说她原本要勾引自己师父，谁知昆吾实在厌弃，才去勾引岐山的。”

“别说了，从小死了爹的人，女黎又没有教过她一日，她能懂什么，只会下作手段。”

少女内心愤怒挣扎，双手却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呼吸几瞬，告诉自己这只是缓兵之计，堪堪忍住了怒意，无力轻吐道：“是的，师父。”

昆吾周身气息瞬间凌厉，眼神刀子般落在涂云昭身上，从座上起身道：“本官累了，众人自便。”

昆吾离开后，狐岐山冲母亲使了个眼色，涂云昭便再次被带到原来的洞中。

少女于石榻上打坐调息，此刻内心毫无波澜，静静等待风雨来临。

狐岐山端着铜酒壶进来时，正好对上涂云昭静若止水的眸子，与以往毫不相同的冷艳媚态，使他有一瞬的惊艳，惊觉眼前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心中一动，不由得握紧手中酒香四溢的铜杯，犹豫开口：“涂云昭，今日之事不是故意瞒你的……”

闻言，涂云昭恢复往日温顺安静的模样，冲他笑意盈盈：“岐山，你不必挂怀，我做妾也甘愿的，只是你该提前告诉我的。”

呵。狐岐山心中嗤笑，若是当真告诉了她，恐怕若若就不只中毒那么简单了。

作为涂山九尾一族，竟然心甘情愿地做了妾，成了笑话，还如此毫无怨言，当真令人厌恶。

不再犹豫，狐岐山将酒杯递到少女跟前。

涂云昭坦然接过，当着他的面偷释障眼法，假意喝下。

剩下的半壶酒被遗弃在一旁，少女冷漠道：“三年前，我曾问你喜不喜欢若若，为什么否认？”

对方见她喝下酒，瞬间变脸，讥讽道：“你说呢？”

少女朱唇轻启，一脸天真，眼中却半分情谊也无：“难道是怕我伤心，才不忍告诉我真相……”

“怕你伤心？”话未说完，狐岐山似听到什么笑话，嗤嗤笑个不停：“涂云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狠手辣么？你跟灏屿那个魔头真是一模一样，凶恶狠毒，令人厌恶。”

“哦？我心狠手辣？”涂云昭勾起唇，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若若身上的毒难道不是你下的？你只看出了她与我有情，便能下此狠手，若是告诉你真相，你是不是要要她的命？！”

涂云昭呆愣着，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倒是知道若若半月前中毒的事情，可她哪有那个功夫算计她？

见她不说话，狐岐山更加确定了内心的猜想。

既然如此，便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况且他们之间本就有仇恨。

“涂云昭，你本就是涂山的丧门星，原以为你拜了昆吾，便能够安安分分地修炼，却没想到还是要害人。”狐岐山一脸大义凛然，听得涂云昭莫名其妙。

不过，丧门星这种词，她倒是头一次在狐岐山嘴里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