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苏媛已经在仁央君泽家白嫖吃喝了一个星期,不是她不想帮忙,只是每次她想去干点什么总会被他阻止。
帮忙煮饭被拒绝、帮忙放羊被拒绝、帮忙挤奶被拒绝……帮忙打水,她刚提出帮忙打水,仁央君泽就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把她说了一顿。
“水,不要去,你不行,你去不准。”
他不会是在嫌弃她的劳动能力吧?
苏媛气得跺脚,好歹妇女能顶半边天,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刮目相看的。
哼,走着瞧吧!
终于有一天,苏媛找打了施展拳脚的机会。
她望见西南面近在咫尺的雪山上,堆积着厚厚的雪层。
雪可以化成水,有了水,仁央君泽就不用每天花两个小时去打水了。
于是趁着他放羊的时间,苏媛挟着两只巨大的编织袋出发了。
她朝着西南面的雪山进发,穿过一片荒原,大约走了四五里地,终于来到了冰雪之处。
这时她的手和脚几乎都冻木了,要不是家里实在缺水,她也不至于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挖雪。
家里有两口人,水的主要作用是用来喝的,喝剩下的水用来做饭,做饭再剩下的水用来洗碗,洗过碗的水给牲口们喝……
如果……如果还有剩下的水才能用来洗澡。
想到自己那天用竟然那么大桶水洗澡,她就想锤死自己,因为在水源稀少的牧区,洗澡这件事真是太奢侈了!
果然,雪山上就是不一样,到处都是完整、硬瓷的雪地,最厚的地方至少有十公分。
望着漫山遍野蓬松莹亮的雪,苏媛仿佛忘记了寒冷,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简直想把整座山都背回去!
顶着冷如冰刃的寒风,她用手一捧一捧地往编织袋里装雪,她有点后悔,没拿个盘子或者铲子之类的装雪工具。
这样下去速度慢不说,她的手也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为了不让手冻僵,她捧几把雪就得朝手心里哈一口热气。就这样埋头苦干了一个多钟头,编织袋还没被装到一半……
傍晚时分,太阳红得像个鸭蛋黄,慢悠悠地朝雪山下滚去,一点一点地收敛了红色的光芒,天色也慢慢暗沉下去。
仁央君泽赶着大畜们回到家里,他站在门口像往常一样等着那位娇小姐给他端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来,那是他每天放牧回家唯一的快乐。
结果等了半天,没等到热茶,也没听到那位娇小姐软糯的声音。
他找遍了家里所有角落,包括所有的羊圈和牛圈,甚至每一个犄角旮旯都翻遍了。
最后还是没有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所有不祥的预感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大脑,他急得发狂,立刻翻身上马,朝荒原奔去。
这时天已经黑了,温度也直线下降,寒风呼呼啦啦地袭击着这片广袤的土地。
他几乎跑遍了所有地方,终于在一片雪白中,望见一抹娇嫩的颜色。
她没有被狼吃,真的谢天谢地!
眼前的画面让他微微一愣。
只见一个娇滴滴的小姐正神情认真地用手掌把雪捧进编织袋里,她的脸冻得通红,睫毛上沾满冰霜,两只小手也冻得像新鲜的红萝卜一样。
是谁让她做这么傻的事?
这头不听话的小母牛,还是得早点上环才好。
他有些微怒,却没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