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攥紧了手。

“等我回来，好吗？”

声音嘶哑，没有一点儿面对皇上时的冷静。上官湛知道自己越距了，可他实在忍不住。

“……好！”

不知为何，萧颜之也哑了嗓子。她连忙退后，平复突然从心头涌起的心酸。

“你到那，有什么事情就给我写信，若是军中有情况，我还能帮你劝说父皇……”

上官湛就站在那里，将萧颜之的每一句嘱咐都刻在心里。

“好了，你走吧，还要收拾东西，明天，我就不给你送行了。”

上官湛心有不舍，他抿了抿嘴，交给她一件匕首。匕首很小巧，萧颜之比划比划，不由生出几分喜爱。

“此武器乃金刚炼就，坚硬无比，你留着防身。”

说完，不等萧颜之说话，转身离去。

萧颜之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匕首，直到莲香喊她才反应过来。

“公主，你不舒服么？”

对上莲香担忧的眼睛，萧颜之抿唇摇了摇头。

太阳正好，草叶上留下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点一点的碎金，灼灼生辉。

萧颜之揉了揉眉间，看着威严雄壮的红瓦宫墙，勾唇一笑。

自己，可还有的忙呢！

上官湛走时还是春初，叶生叶落，已将近秋末了。

战争仍在继续，两军处于一个胶着的地步，胜胜败败，只是小打小闹，都未曾伤到彼此筋骨。

皇后被禁足，连带着萧张连不能像以往那样频繁入宫，萧颜之心理可是舒畅了好一阵子。

虽说她并不怕他们，可他们老是在自己面前蹦跶，特别是萧张连，一直不要脸地凑过来，总会让她不舒服。

趁着凤印掌握在母妃那儿，萧颜之打算把自己宫里的几个钉子拔了去。

那几个钉子好办，联合着莲香把他们从皇后那里得到的赏赐翻出来。那种上了官印的东西都是登记在簿的，皇后怎会承认是自己主动给的呢？于是这几人只得交给大理寺审问。

本着礼尚往来，萧颜之插了四个心腹到皇后宫中。

担心皇后会怀疑，萧颜之将两个人安排成最低等的打扫丫鬟，另两个，一个是不起眼的烧火丫头，一个是跑腿的小太监。

知道不可能一下就扳倒皇后，萧颜之选择更折磨人的慢慢来。

她要让皇后看着她苦心经营的，逐渐倒塌。

萧颜之这里万事顺心，上官湛那里，可就悲惨多了。

本来小胜小败大家已经见怪不怪。可谁知，前线突然告急！

子时，已是深夜。万家灯火灯火都归于寂静时，边疆，火把仍旧火热。

“快，军医呢！这边！”

“水！这边要水！”

“帮我扶一下！慢点！”

杂乱的脚步声，噼里啪啦的烧火声，痛苦的呻吟声，还有压抑了的哭声。都在这间帐篷里回响。

所有人，站在帐篷里，一声不吭，任由手上，脸上，腿上的伤口流血。每个人的铠甲上都血迹斑斑，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咳咳！”

站在最前面的将军咳嗽着，身体晃悠了两下。

“周将军！”后面的人赶忙去扶他。

周将军挥了挥手，转过身来。众人这才发现，一夜之间，将军竟白了头。

“将军，胜败乃常事，将军万万不可想不开啊！”

“呵呵！常事！屁…咳咳…只怕这事…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