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骆梓枢。”前恭烈侯跟昭芸已然不在,峰风就不再隐瞒。
云姝婳大出意外,“你是诈死?你的家人知道么?楼如丝没找到江南?你当年能放弃功名,不必受楼如丝纠缠。”
峰风轻声说:“不知道。”后半句,他却没作答。
云姝婳没再深问,谁全都有自个的缘由。
她把窗子推开,看到辜家的车疾奔而过。
云姝婳蹙眉,赵一被罢官,万轴书馆被复康帝反手赠他们,而且勒令赵一来赔不是,章家肯定不会罢休。
“章家的人今天离京回祖籍么?”云姝婳看着方向是出城。
墨凛渊淡淡看了眼,车已然不见踪迹,“赵一病倒,短时间之内不会离京。”
“那就怪了。”
章家的车出城,去皇寺。
天黑之前,车停。
侍者搬来梯,掀开车帘,搀抚章旸下。
主仆二人一起登梯。
霞光笼盖庄严的寺庙,彷如镀上神圣光辉。
小僧人认得章旸,打招呼。
章肠并没理睬,直接越过去往内院儿,行色仓促地穿过竹林,在禅屋门前停下。
“咚咚!”
章旸挥开侍者,敲开门。
嬷嬷拉开门,见着是章旸赶忙请入内,“章公子今天来得仓促,京师出事儿了么?”
“越国公主在何处?”章肠眼神四顾,越国公主并不在禅室中,“在陪皇太后念经?”
“皇太后最近身子不适,殿下在给皇太后念经祈福。”嬷嬷请章肠入座坐,转过身去倒茶,看到走来的妇女,“来了!”
章肠立刻站起来,“殿下。”
越国公主穿着素裙,桃面杏眼,通身只一枚玉钗。
“今天为什么事儿而来?”越国公主坐镜子前,衣裙粘香,“遇见难处啦?”
“我的爹查出户部少卿墨凛渊是敬淑妃跟一位庄稼汉所出的后嗣,圣上不乐意相信,认定是我爹造谣,败坏敬淑妃声誉,罢他的官。”章旸撩开衫摆,跪在越国公主跟前,“圣上对爹心存偏见,并没公允处理此事儿。爹是元老,没功劳,也是有苦劳。烦请公主为爹在圣上边前美言两句。”
“本位给过你忠告,劝章老爷别锋芒太露,以父上马首是瞻,才可以岿然不动。”越国公主叫嬷嬷搀抚章旸起身,“本位吃斋多年,不问朝堂,属实是无能为力。”
章旸忽然说:“敬淑妃是岐山王妃之女!”
越国公主拔玉钗的举动一停,眼里闪动过惊讶,“她是皇上的妃。”随后又是平静,“你早点下山。”
嬷嬷拿着梳,给越国公主梳头。
章肠两手握成拳,他忽然站起,取走嬷嬷手上的梳,示意嬷嬷闪开。他亲自给越国公主梳发,好像并非第1回这样做。
“公主不愿帮我,是我拒绝你的提议?”章旸攥紧手里的木梳,手指泛白,他慢慢抬头,唇角轻飏,面庞透出邪气,“我如果答应,你可愿意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