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懵了,非常惊讶地看着墨问山,好像没听懂他再说啥。
“你要休我?”姑娘好半日,刚才反应过来,她拔高声,“墨问山,你良心喂狗!我一心为你,你要休我?”
墨问山垂着眼尾,默然。
“你王八蛋!”姑娘潸然泪下,拉着墨问山的领子,捶他心口,“我是虚荣,心胸狭小,想要富贵。但我不偷不夺,有错么?”
“结婚二月来,我从不逼你给我买头面首饰!每日过日子全都精打细算,你往我头脑袋扣帽子想攀高枝!”
“你没长心,莫非没长眼么?不属于我的玩意儿,我何曾开口要?”
“他们送我的,我不可以闭上门,偷偷戴么?即使戴出门,没人敢说不戴!”
姑娘说到难受处,抓着墨问山的胳膊狠咬。
墨问山疼得蹙紧眉毛,任凭姑娘嘶叫打骂。
姑娘哭得嗓子哑,打的手酸,累得蹲在地面上抽噎。
墨问山硬下心,说出他对姑娘不满的地方。
“咱们进京城开始,你做的一件件,全都是为自个儿打算,哥,嫂子说过啥?又何曾亏待咱们?他们给咱都安排好,你不领情也便罢,没人指责你。但你做了啥?连夜搬离墨宅,唯恐哥跟嫂子不知道你心有不满??
“这是离开时,嫂子给的钱。”墨问山从衣袖中抽出钱兜儿,丢在姑娘的脚旁,“我讲的话一直有用,你随时能问我要和离书。”说完,转过身走出屋。
“问山!”姑娘去追,却跌倒在地毯,钱兜儿格她心口疼。
姑娘拣起钱兜儿,几锭钱滚出,她伏在地面上恸哭。
犹记得成婚时,墨问山跟她说:“我身旁唯有几个至亲,全都心思单纯,没其他算计。你愿意对我亲人好,我对你好一生,事儿都依着你的。”
墨问山没骗她,现在他为亲人,要把她休了。
姑娘从没伤害过墨问山的亲人,在他心里却罪无可赦!
墨问山一夜没回,姑娘坐地面上枯等一夜。
天,蒙蒙亮,墨问山推门进来取书柜回大学。
“问山,我去墨宅给嫂子赔不是。她不肯谅解我,我跪求得她谅解为止。”
姑娘抓着墨问山的袖子,给他拖着跪在地面上。
墨问山攥紧书柜提手,回过头看着姑娘满面泪痕的样子,他把姑娘的手指头掰开。
“姑娘,你不明白么?别太将这个当回事儿,咱们对哥,嫂子来讲,合则聚,不合则不聚,他们没有那样多闲时间跟咱计较。”
墨问山是个明白人,可身旁人,却个个糊涂。
最开始墨问山想娶一个可以同甘、共苦的妻室。
跟哥哥嫂子一样的感情。
墨问山抬脚离开。
“问山!问山!”
姑娘连忙爬起,去追。
“太太,你没有穿鞋。”婢子及时制止姑娘。
姑娘看着墨问山渐行渐远的影子,泪如雨下。
“问山兄是心软的,现在气头,等气消就无事儿。”章旸缓步朝姑娘走来,眼睛流露出浅笑,隐约有点邪气,“妆台的一匣首饰,全都是送你的。”
姑娘今天再看章旸,他阴柔的面庞,让她觉得很不舒适。
“章公子,无功不受禄。你是问山好友,可以收留我们已然非常不错,怎可以再拿你的物品?”姑娘心中苦涩,云书婳如有章旸出手这样大方,何至闹到这地步?
姑娘两手抹一下脸庞,急急转过身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