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娘面色发白,攥紧拳,云姝婳是存心侮辱她?还是不愿给店铺,存心这样说?
英娘想说店铺可以先开起,请一个绣花女在店铺中做针黹活儿,平时无事儿时她和绣花女学女工。她有底子在好快可以上手。
但她的自尊,不许她说这些话,好像乞怜。
“嫂子,我想了下,还是不开店铺。京师都是显贵,富人什么东西没有见过?我的活儿拿不出手,会砸了买卖。”
英娘笑的僵直,“我随意做花样,摆街上卖。不指挣钱,可以糊口就可以。”
云姝婳察觉出英娘的异样,她把手中的香囊放到桌上,“英娘,行行出状元。人心不可以太浮。你花费俩月学,一年可以挣你在街上卖一生的钱。”
英娘觉的自尊心被云姝婳碾成粉,行行出状元,她在街上讨生活儿,又有什么不对?
说到底,是瞧不起她!
“嫂子,这类事讲究禀赋,我笨。”英娘走两步,又转回,把香囊给拿走。“我再练练,绣个好的给嫂子。”
云姝婳看着英娘仓促离开的身影,眉头紧锁。
英娘把自个放的太低,自尊心极强,不愿意听取旁人的建议。
也许以为是存心贬她?
云姝婳叹息,还是尽快让他们搬出去。
长久住一块,恐怕跟墨问山的关系也会处不好。
云姝婳去灶房煮饭,墨德兴蹲在锅台前生火,菜已然切好。
“爹,我来,你歇着。”云姝婳挽着衣袖,盛水刷锅。
“你们干一日活,我来煮饭,两个孩子爱吃我做的饭。”墨德兴脸面上露出慈笑,有心弥补当年的事,“我惯了,歇着全身不得劲儿。”
云姝婳把锅中的水倒出,把煮饭的位置叫给墨德兴,蹲在地面上控制火。
“爹,我计划给三弟跟三弟媳妇搬出,你跟我们住在这里?”
墨德兴诧异的望向云姝婳,以为这一生不给他们接纳,可云姝婳乐意给他养老。
眼酸胀,墨德兴转头,手背噌一下眼尾,一笑,“我全都听你们安排。”
“那好,等会吃饭我给弟说声。”云姝婳决定给英娘一间店铺,英娘想怎样经营,她全都不插手,随英娘去。
英娘站在灶房外,听到云姝婳跟墨德兴的对话,紧咬唇瓣,她悄然回西客房。
墨问山从外推门进,看到英娘坐镜前,心事儿重重。
“你香囊送给嫂子了么?她咋说?”墨问山随便问,把写的差不多的戏本子,继续写。
英娘把手中的香囊丢在梳妆台上,说:“嫂子出身好,什么好玩意儿没有见过?我的手艺活儿粗粝,没有能入嫂子眼。”
“不可能,嫂子不是这种人。”墨问山跟云姝婳打交道,她是非常朴素的人。“嫂子腰缠万两,她除去在吃的上边讲究,穿、用上,实用就行,不会一味儿追求奢靡。真心对她的人,她不会给人难看。你亲自给绣香囊,有你一分心意在里边儿,她断不会瞧不起。”
墨问山忽然记起一事儿,抬眼望向英娘,“嫂子给你店铺卖针渊,她在绣工上给你建议啦?”
英娘快给墨问山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