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玉德不敢作妖,就是怕一语不合,背后的平头百姓冲上来打他一顿。
英娘是个小村妇,进京城不久,不曾跟显贵打交道。
一听岐山王府,骨子中的敬畏涌出,云姝婳交待的话,没法启齿。
“嫂子说:‘嘴皮一碰道歉还不简单?你根本不会有记性!’”英娘深吸气,像模像样模仿云姝婳讲话的口气,“你如果真心悔过,就应该拿出诚心。”
森玉德一愣,“啥诚心?负荆请罪?”
英娘心里非常不安,眼神闪躲,不敢跟森玉德对看。
“嫂子声誉受损,名节对女人来讲比命还重!你要赔偿3000两白银,这个事儿便揭去。”英娘听到抽气声,说:“这笔钱她不会用,都放到医者协会救济平头百姓。
平头百姓们一听,拍手叫好!
森玉德险些呕出一口血。
他设想过云姝婳会闭门不见。万万没想到她这样无耻!
打他顿,往他身上泼污水,他全都忍了,上门赔不是。
她居然当众坑他钱!
森玉德哪里有3000两白银?凑齐这笔钱,他估计会倾家**产!
此刻此时,森玉德肠子全都悔青!
“帮我通传,我要见云姝婳。”
“嫂子说你不愿意给钱,足见你不是真心赔不是。既不是真心的,她谅解不谅解不要紧。”英娘“砰”的把门闭上,心直打鼓,疾步进药房,云姝婳正在制造药。“嫂子,我依照你话讲了,把人关门外,不妨事儿?》
“没事儿,他明日一定送钱来。”云姝婳见英娘面色发白,忍不住失笑,“看你这点出息,森玉德不过5品官,咱们家男人不比他差,有什么怕?
胆量放大些,咱不主动惹事儿,尽管横着走!”
英娘却从中听出炫耀,云姝婳命好,有个当官的父亲,嫁的男人非常争气,也是朝堂大臣,云姝婳当然不必怕。
她一个村妇,相公一个寒酸秀才,有什么资格横着走?
自个有云姝婳的家世背景也可以昂首挺胸。
云姝婳是站着讲话不腰痛。
英娘头一次,对云姝婳生出妒忌。
“嫂子身份也不低,问山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为咱们家锦上添花儿。”英娘牵强说了句离开药房。
她回西客房,路过书房,透过窗户,看到墨凛渊跟峰风坐里边儿,垂着视线,疾步离开。
墨凛渊回过头望一眼,只见着英娘仓促离去的身影。
“峰风什么时候离京?”墨凛渊收回目光,望向对面的骆梓枢。
“此次进京城是太学有要事儿料理,现在料理好,如果无意外,明天就离京。”骆梓枢放下茶,“你不能锋芒太露,以防天子不容。你托的事,
放心,我会尽心。”
墨凛渊起身,说:“请夫子再多留些时日!”
天暗下,他看向窗外,刚才晴空万里,现在却乌云欲坠。
骆梓枢脸色凛然,好像嗅到血雨腥风。
他忽然一笑,“都依你。”
森玉德吃闭门羹,心里怒意中烧。
不知道想到啥,他嘲笑,云姝婳讹钱,他给!
她越贪的无厌,复康帝恐怕越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