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安10年内务寺造。
墨凛渊看着这行小字,轻轻出神,这跟娘亲遗留的金钗,同出1年。
“这是岐山王妃给的诊费。怎么啦?有问题么?”云姝婳见墨凛渊看着金钗怔神,凑过去一看,字迹太小,她看不清,自墨凛渊手里把金钗拿来,云姝婳看着这一行小字,“娘亲的金钗也是这,并且款式都差不多。同年锻造,咱们可以去查,佑安10年,紫禁城给谁家赏赐,咱们能逐一排除。”
而后,最后那一个相像的,就是墨凛渊的外家。
这是眼下最笨的法子,却是最有效。
恭烈侯那时的表情,好像墨凛渊的身世不可言说。就这样去查,恐怕陷墨凛渊不利。
墨凛渊收回目光,轻声说:“并不要紧。”
娘亲已然离世,即使找到外家,又可以怎样?
眼下这类平静的生活儿,他觉的很好。
“凛渊,咱们查出,并不定要去相认。就是知道,你还有这般的亲人存在。”云姝婳跟墨凛渊是同种人,互相抚持一路走来,他不肯去找,并不是心中不在乎。
而是担忧牵引出的事,一发不可收拾。
云姝婳攥着墨凛渊的手,看着他幽邃沉静的眼睛,“咱们偷查?”
墨凛渊摇头,“顺其自然。”
云姝婳见他不愿松口,就不再勉强他。“先前托外公在查,不知他有没消息。”
“如有消息,外公就将会知会我们。”墨凛渊倒是非常看的开,他提壶,倒水浅饮,“青竹跟小兰明天要入宫,我去嘱咐他们两句。”
“好。”云姝婳点头。
墨凛渊最终看了眼云姝婳手中的金钗,放下水杯,离开了屋。
云姝婳从窗子中看到墨凛渊去庭院儿,坐坐凳上,兄妹俩靠在他的怀里,用心聆听他的嘱咐。
不由叹息,看了眼手中的金钗,收回屉子中。
次日四更,墨家都爬起床。
云姝婳给墨小兰梳好小辫,戴好头花儿,找出件小裙裙给她穿上。
墨青竹自个翻找出小锦衫,穿在身上很有些冷酷的气魄。
一家子用完早餐,墨凛渊上早朝,带着二人一块入宫。
云姝婳放不下心,跟着一块去。
墨青竹跟墨小兰慌张的坐马车中,对紫禁城的一切非常好奇。
墨凛渊见云姝婳靠在车壁打盹,抚着她靠在他肩膀。
云姝婳顺势躺他的腿上,抱他入睡。
墨凛渊眼神柔如水,凝视她睡颜,唇角流泄一缕笑。
墨青竹看到,搓胳膊,抖抖小身杆子,掉满地疙瘩。
心中想着他以后娶媳妇,才不会惯着!
马车停在紫禁城关大门前,墨青竹率先跳下马车,抱着墨小兰放到地面上,一眼看到从对面马车上下的庾道连。
墨青竹嘞开嘴儿,露出大白牙,冲庾道连挥了下手,“好友!你好呀!”
庾道连穿着白色锦衫,现在接近10岁,出落的很俊美,表情刻板,少言少语。
他听到墨青竹打招呼,抬起头看来,淡淡的点头。
墨青竹看着庾道连颧骨上的淤青,非常内疚。
“庾哥,多谢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今后便是我的好友,我会罩你!”墨青竹拍了下自个的小胸。
庾道连缄默一会工夫,开口说:“唯有你动手伤人。”